折判也很認真地在聽。
時不時犯賤幾句,氣得虞邀爬起來打他,打完又被按著一頓親。
鬧起來時間過得非常快。
折判把回國的事情和謝東詭說了。
「儀器什麼的我來解決,二哥你……」
謝東詭正彈著針管要給折判抽信息素,聽見這聲「二哥」,差點兒沒把針全扎進去。
折判:「……嘶。」
「亂喊什麼。」
如果按照京城輩分,折判都得是他老老爺爺。
折判聽著,頓時知道虞邀那股傲嬌死了的脾氣從誰那兒學的了。
就這個「亂喊什麼」,簡直不要太像。
「總不能讓糖糖跟著你們喊我老老爺爺,那我豈不是真成混帳一個,禽獸不如了。」
謝東詭沒好氣地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難道你不是嗎?
「當年明家和虞家聯姻的時候,我年紀尚小。
後來接手的時候,明離也死了很多年。
當年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能讓明楠不惜和嬴梟炔結婚都要得到那份明離的手寫論文報告,說是查明明離的死因。
若是明離真的那麼善良那麼好,為什麼虞邀後來一直在謝家養大,從未踏入過虞家一步,更別說明家了。
謝東詭把針管抽出來,一向冷靜的臉上終於出現了裂縫一般。
那份往事他甚至都不曾和謝西道說過,但是憋在心裡太久,久到積病成疾。
他在成為謝家養子的時候就清楚,京城最需要的是制約和平衡。
這是上位者定下的規矩。
誰都無法打破。
謝家永遠不可能和虞家撕破臉,虞邀所謂的「仇」永遠都沒有得報的一天。
但是折判不一樣。
折判就是那個「上位者」,他掌握著修改規則的權利。
於是那份塵封了很久的記憶,如今無比清晰地,說給了折判。
甚至包括虞邀當時握著玻璃刺進明離心臟時,因為明離緊緊握住,而深深刺骨的傷疤。
「足足四厘米的口子,往上澆碘伏的時候,我都看得見裡面的骨頭。
他臉上一個表情都沒有。
所以糖糖手一好我就讓他學小提琴。
因為小提琴的第一課,就是告訴他們,手非常重要,不可以受傷。」
這也就是那雙手套的來歷。
虞邀真的鮮少再讓手受過傷。
第111章 回國(二)
「雖然國內現在也是快四月份了,但最好還是穿著厚一點兒的褂子……」
折判給虞邀整理著帽子,把語氣放的很溫柔。
虞邀身高中等甚至還矮一些,在一米九幾的折判跟前差不多也就到下巴。
他眨眨眼,踮著腳,伸手把自己的手往他脖子上一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