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不用看清他眼裡的冷漠,虞邀就知道這人是「明離」。
是那個狠心又瘋狂的女人卻絕對不可能是他的母親。
所以,他連這最後一句,都說的是和虞何有關的話,無關自己。
女人一愣,僵硬地扯出一個笑容來,因為身體根本不是她的,所以這個表情由她做起來,詭異至極。
「我親愛的孩子……
他這麼會愛我呢……」
虞邀闔了闔眼,等再睜開的時候,涼薄又冷漠。
「你知道就好,那句話……本來也不是對你說的。
是對我母親說的。」
「母親」一詞,十幾年來,第一次從虞邀的嘴裡說出來。
連帶著「明離」的臉更加扭曲。
「我很幸福。」
看著面容逐漸抽搐的人,虞邀覺得自己從未這麼暢快過。
心裡積壓了這麼久的東西似乎一瞬間就放下了。
他想,他當年就是差了這一句乾淨利落的回擊。
原來不是要把自己活成一個無比完美且優秀的人才算是讓「明離」痛苦。
只要自己幸福,她就會死不瞑目。
「明離」的眼睛死死盯著他,仿佛下一秒就要從試驗艙里坐起來,然後撲向虞邀掐死他一樣。
但是身為這個實驗的核心人員,虞邀比誰都知道。
「明離」時間不多。
所以在她無比猙獰又極端痛苦地合上眼之後,
虞邀難得地笑了。
而門再也撐不住地被人從外面暴力破開,虞邀甚至還笑著轉過身。
看著曲向絕。
看著那張和折判起碼七成相似的臉,近乎一樣的身材和絕對可以以假亂真的佛珠。
他彎了彎眉眼。
「好久不見。」
曲向絕知道這個實驗的最終目的,因為他就是那個需要被折判植入信息素然後再被折判親手殺死的「替代品」。
他從那一刻開始,就更加執著於成為和折判一模一樣的人,不對……是成為折判。
他認為自己就是折判。
所以……虞邀就是他的愛人。
虞邀的樣貌向來是極其出挑的,如今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也仿佛是那山巔上的雪。
晶瑩透亮,色堪美玉。
但是曲向絕無比清晰地知道,虞邀眼裡根本就沒有他。
他手上還沾著不知道是誰的血,在滿是消毒酒精的實驗室里逐漸擴散著。
明明都是血腥味,但是和折判的那股血腥味信息素比起來,簡直難聞到讓虞邀厭惡。
「親愛的……見到我這麼開心?」
虞邀聽到這個稱呼,很輕地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