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雨潞噌地一下站了起來,張嘴正準備說話,地下場裡某一處突然吵鬧了起來。
猶如滴了水的油鍋般突然炸裂,吵鬧聲伴隨著令人壓抑的氛圍, 從那一小圈範圍里向外擴散,引得越來越多人神情不悅。
「那就是你們玄天宗的錯,怎麼我們辦青雲之戰的時候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呢?」
「這種事情怎麼能怪我們呢?我們都是受害者,你現在這樣挑撥離間有意思嗎?」
「出去之後你們玄天宗必須得給我們一個交代!」
……
偶爾大聲傳出來的話語,讓他們大概知道了爭吵的原因。但正因如此, 才更讓他們覺得驚訝。
一路走過來的蘇潮即使聽到吵鬧聲也沒什麼表情,走到他們身旁坐下,淡淡地說:「這種事情幾乎每天都會發生一次, 你們也是來得正巧。」
朱雨潞覺得不敢置信:「明明是那些魔修的錯,怎麼就把罪名扣在玄天宗頭上了?」
一旁的唐東也點頭認同, 唐海更是氣得直嚷:「有本事把陣眼找出來啊,朝著自己人吼算什麼本事!」
蘇潮苦笑一聲:「他們又何嘗不知?只是終日待在這樣的環境裡, 對身心都有非常大的影響,大家總得找到一個發泄的途徑。」
「那也不該如此。」周裴皺著眉頭不贊同。
蘇潮擺擺手,沒有再多說,看了眼朱雨潞和周裴,似有些欲言又止。
朱雨潞心裡一跳,緊張得嗓子眼都有些堵,但還是強逼著自己開口問:「蘇潮師兄,跟我們一起過來的師兄弟姐妹們呢?我好像沒在這裡看到他們,是出去找陣眼了嗎?」
唐東唐海對視一眼,默默走開了。
他們現在畢竟不再跟玄天宗有關係,這些事情還是讓他們自己說比較好。
「我知道你們在猜什麼,實在抱歉,我沒有保護好他們……」蘇潮的神情十分落寞,嘴角向下塔拉著,眼角還有水光。
朱雨潞只覺得眼前突然漆黑一片,甚至開始出現耳鳴。
周裴只比她好了一點,艱難地問:「怎麼回事?」
沉默了一會,蘇潮嘆口氣說:「你們離開後不久我們覺得接下來的流程沒什麼意思,便也離開了,誰知在路上就……」
無需多說,自然是魔器陣法的突然出現,讓大家丟了性命。
「我因為和宗主一路,所以保全了性命,原路返回去找其他人的時候,就看到他們已經倒下了。」蘇潮比上眼,深深嘆了口氣。
朱雨潞雙眼無神地看著地面,周裴在旁邊握緊了她的手,無聲地安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