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用薔薇花醬做的餡料,香氣濃郁,你快些嘗嘗。」
寧知非乖覺地咬了一口,薔薇花醬流出來,沾到臉頰上。
暗紅色的花醬,帶著些許透明,像胭脂一樣。
燕淮噗嗤笑了,覺得他像偷吃的小貓,伸手蹭了蹭寧知非的臉頰,花醬暈開,像是花瓣飄落在了臉上。
如果是十六歲的燕淮,看到這一幕,或許會忍不住,湊過去,嘗一嘗寧知非臉上花醬的味道。
但六歲的燕淮,只是愣了一下,不知所措地拿出帕子,替寧知非擦乾淨了臉。
「少爺,屬下自己來就好。」寧知非攥緊了帕子,「屬下會洗乾淨,明天還給少爺。」
「不用,送你了,你自己拿著就好。」
寧知非留到傍晚,就回了馮清越那裡。
晚上他要習武,在學會武藝前,不用給燕淮值夜。
馮清越喝了些酒,臉紅紅的,身上散著酒氣,見寧知非回來後,便詢問他:「今日在少爺那裡,一切都好?」
「回師父,都好。」寧知非恭順地說道。
「沒做錯什麼事?」馮清越拿著空掉的酒杯在手裡把玩著。
寧知非錯愕片刻,小心翼翼說:「徒兒不知,還請師父指點。」
寧知非先是聽見了瓷杯碎裂的聲音,隨後耳邊便傳來馮清越冷峻的聲音:「跪下。」
寧知非心中不覺得自己犯了錯,但著實了解什麼叫形勢比人強,沒有反駁一句話,安靜地跪在地上。
當年父親也是如此,經常不明緣由地暴怒,特別是母親去世後,江山亂了,更是喜怒無常。
寧知非從很小就會受到父親如此對待,因此面對這樣的馮清越,也能泰然處之。
但他很快就害怕起來,因為馮清越從屋裡拿出了一根藤條做的鞭子,有手指粗,不用細想,寧知非也知道這根鞭子的用處。
「把手伸出來。」馮清越的聲音里沒有了絲毫溫度。
寧知非乖乖照做的同時,恐懼地閉上的了眼睛。但他隨後又聽見馮清越說:「把眼睛睜開,好好看看。」
寧知非這才明白,是自己想錯了,馮清越和父親怎麼會一樣?馮清越對自己,又沒有愛。
鞭子落在手心,留下一道道刺目的紅痕,隨著鞭子的落下,他忍不住慘叫,但又不敢叫得太過撕心裂肺,怕馮清越變本加厲。
寧知非的手很快腫了起來,連鞭子能落下的地方都找不到。馮清越終於停下了動作,問他:「知道今天哪裡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