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章在天界時對人間的話本子很感興趣,可今日看戲卻完全無法把心思放在眼前的戲上。她轉頭看身邊的析竹,他安靜地看著戲台,似乎心煩意亂的只有她一人。
「師父,你對我,不會也有了超越師徒的情感吧?」她的聲音很小,完全被鳴囉聲遮蓋,析竹依然注視著前方。
宸章也轉眸看向戲台,戲台上正在上演一出悽美動人的人與妖的禁忌之戀。她把手悄悄地往旁邊探去,試探地握住了析竹的手。她感覺到他的手一顫,之後沒有再動,安安靜靜被她握著。
宸章再次轉眸看向析竹,析竹仍舊看著戲台,只是被她握著的手輕輕動了動。
宸章笑道:「師父,你說要是你直接告訴我,那該多好。」
析竹一直盯著戲台,看似在專心看戲,實則半點沒有看進去,他此時心里難得的雜亂。
朝槿輕輕碰了碰析竹,靠過去在他耳邊小聲道:「析竹,你看我旁邊,那兩個人也是修士吧?我感覺他們身上有微弱的靈力。」
析竹聞言立刻把剛才的胡思亂想全部拋開,偏頭看了看,見那兩個修士在竊竊私語,施了個法術放大了自己的聽覺。
「人與妖的愛戀,這演的都是些什麼?妖就是妖,哪來人的感情?」
「是啊,妖只會裝出感情來欺騙人,所有的妖都該死。」
析竹靠向朝槿小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一直以來人與妖互不侵犯,極偶爾才有摩擦,妖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只是故事傳說,可如今為何凡間修士對妖有如此大的敵意?」
「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地方,這樣吧,我明日慢慢告訴你,不然我和你聊上了,你旁邊那位又要吃飛醋了。」
析竹笑了笑:「你竟然還能替宸章著想,為師很是欣慰。」
朝槿鼓了鼓腮幫子,道:「沒呢啊,我和她的帳還沒有算完,在兩清之前,我是不會把她當成自己人的,我現在只是單純為你著想。她要是跟你鬧,你不難受啊?」
「你要如何才能算是算清了?」
朝槿邪邪地笑了笑:「不告訴你。」
析竹轉頭去看宸章,果然對上了她有些幽怨的視線,輕輕笑了笑,柔聲道:「好了,不和他聊了,我們好好看戲吧。」
等戲演罷,已經亥時。宸章當然恨不得今日可以永不過去,可析竹那一遭傷病後身體底子又差了許多,就算現如今已經能行動如常,也仍舊忌諱受累。她雖不情願,還是主動提了回天界休息。
他們離開後朝槿也回了冥界,他在想著今晚回去就休息了,等明日睡醒了就去天界找析竹詳聊妖族之事,正想著,幾隊冥兵上前把他團團圍住。
朝槿抬頭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千屹,皺眉道:「你今日又是鬧哪出?逼宮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