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殊克制著自己的情緒,走到析竹身邊問道:「你今日到底是何想法?」
析竹淡淡道:「在朝會上我已經說了,我還需要再想想。」
「你剛才在和他們說什麼?」
析竹沉默了片刻,輕聲道:「自殊,等我有了頭緒,我會跟你說的,我真的需要好好想想。」
自殊冷笑了一聲:「你能和你兩個徒兒說的事,卻不能告訴我?」
「你對妖族之事的看法我已經知道了。我已經說了,等我有頭緒了,我會告訴你的。」
「若我說,我現在就想知道呢?」
析竹被他問得心煩:「左丞,我暫時不想過多與你解釋。」
自殊一愣:「你叫我什麼?」
析竹嘆了口氣:「自殊,你實在要問,我就直說了。我不同意不分青紅皂白就打壓妖族,就因為凡人處於弱勢,我們就必須要偏袒他們嗎?」
「可那些妖,就算他們有了人的外形,他們也不是人,身體裡裝的不是人心。析竹,你是不是心慈過頭了?」
析竹冷冷看向他,道:「世人也把禁忌之子視為不祥,可你看我的徒兒,又比誰差勁了?」
自殊冷哼了一聲:「當初還不是差點因為朝槿惹出大禍,你一昧心慈手軟,就不怕重蹈當日的覆轍嗎?」
析竹一拍案桌,厲聲道:「你還好意思提當初!當初若不是你自作聰明設計朝槿,又怎會惹出後面的禍事?」
自殊一愣:「所以因為那件事,你就不信任我了?現在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
析竹閉了閉眼睛調整了一下呼吸,睜開眼睛時已經恢復了平靜,淡淡道:「你是我摯友,但我們亦是君臣。在政務上,我說了算。」
自殊走到他的面前,拉住了他的手腕:「摯友?君臣?我們之間,只是如此嗎?」
析竹對上他受傷的神情,垂下了眼眸,心有不忍可還是輕聲道:「是,沒有多餘的感情了。」
「可你我之間還有婚約。」
「我從未真的答應過你,婚約之言從何而來,你我都心知肚明。」析竹抬眸看他,不忍心說更重的話,輕聲說道「我是想過,或許我可以答應你,可我還是覺得不該如此。」
自殊冷笑一聲:「可全天界都知你我有婚約,你想要我淪為整個天界的笑柄嗎?」
「我……」
自殊一時情緒無法自控,扣著他的手腕把他往身後的牆上推去。析竹後背猛地一撞,喉嚨里嘗到了血腥味,低咳著滑坐到了地上。
自殊仍舊扣著他的手腕,問道:「你告訴我,你想要如何?是要等墨璇回來,和朝槿平起平坐嗎?」
析竹輕咳著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早就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