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而來他們在郴州耽誤太久,季飛紹的仇家派人來追殺,他被砍得重傷。
那時明熙拖著滿身是血的季飛紹,砰砰砸他房門。
也是如今日一般,泣不成聲,求晉修救他。
那時的晉修也是安靜地看了她一會兒, 輕聲說了這句話。
他會救他。
晉修永遠是那個晉修, 乾淨澄澈的少年, 雖然害怕生人但是永遠會為了病患克服。
明熙焦灼不安地等在屋外,裡屋一片寂靜, 她聽不見一點聲音。
劉鳶找來的時候, 她都快要崩潰了。
見她這樣, 劉鳶嘆了口氣:「我聽說了慕箴的事, 不過有神醫在,你也不要太過憂慮了。」
「嗯……」
明熙心不在焉地應著。
她此刻滿腦子都是, 疫病兇險,本就傷身, 慕箴身子毀了不少, 萬一扛不住怎麼辦?方才他舊病復發, 渾身劇痛的同時還喘不上氣, 那痛苦一定是自己無法想像的。
萬一他撐不到晉修給他布完針怎麼辦?
劉鳶見她這麼魂不守舍的模樣,當機立斷拉著她站起身:「你不能再呆在這了, 正好我爹那邊藥粥已經準備好了,你跟我一塊去施粥算了。」
明熙不願意, 她只想待在這裡,好等晉修出來後第一時間看望慕箴。
但她架不住劉鳶的力氣,還是跟著一同去了。
並吩咐等在外面的懷生,一結束就立刻前去通知她。
二人出了風茗藥堂的門,一路往知府門口趕去,因免費領藥粥的消息散了出去,此刻門口已經有不少人在排隊了。
她們連忙上去幫忙,劉澈也在施粥的人員里,明熙上前,邊忙邊問:「先前只聽慕箴說劉澍沒事了,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劉鳶一邊呵斥有人多拿,一邊忙裡偷閒回答她:「燒已經徹底退了,就是身上還疼的厲害,晉神醫說你那個什麼草可以根治這個毛病,玉杉已經來過幫他領了吧。」
「玉杉?」明熙納悶,「她在你家嗎?」
「是啊,先前一直要來,被我爹娘攔著,後來燒退了我娘才放心讓她過來,現在應該是她在照顧劉澍吧。」
寧願冒著被傳染至死的風險,也要去照顧他。
明熙猜到了什麼,輕笑一聲:「他們感情真好啊。」
「是啊,」劉鳶卻嘆了一口氣,「你看,任誰都看得出來他二人感情好,只有我那個蠢弟弟不曉得。」
回想二人相處,總是玉杉單方面追著劉澍的腳步,反觀劉澍這人,沒心沒肺,逍遙灑脫,誰也看不透他是真不明白還是不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