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心中帶氣, 慕箴勸阻:「許是有什麼急事呢,一會兒去告別, 可別口不擇言, 要好好說話。」
明熙抱著胳膊, 寒著一張臉。
到城門口了, 遠遠就瞧見輕裝包裹的主僕二人。
慕箴留在馬車裡等她,明熙嗖一下跳下車追了上去。
還在下著朦朧的細雨, 她連傘都顧不得打。
「晉修!」
人影一頓,慢吞吞地轉過身來。
慕箴的勸誡通通忘了, 明熙大步上前,眉間緊皺在一起:「怎麼大清早就要走?還不說一聲,我有這麼討人厭嗎?」
晉修越過她的身影,望向了不遠處的馬車。
那馬車看著低調,但他識貨,車架用的是頂級的紫檀木,車簾用的是最遮風的珊瑚絨。
名貴異常,想來這漁陽,只有慕家那位公子用的起。
「我問你話呢?」明熙見他出神,更生氣了,「我們難道不是朋友嗎?」
朋友。
晉修眸色暗了暗,他沒有回答,只是垂眼望向明熙。
十分稚嫩,又明媚自由的明熙。
她身上披著的大氅太大,快要拖到地上,一眼便知不是她的尺寸。
許是方才跳下來的動作激烈了些,大氅的繩結鬆了點,發頂也落了些水霧,晉修將手中的傘偏了過去,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雙肩瞬間淋濕。
「我們當然是朋友。」
說這句話時,晉修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心腔被撕裂般,密密麻麻的痛楚。
他突然釋懷一般,驟然笑出來,細雨之中的面容有些模糊,卻依舊能看清他的純真笑意。
「明熙,我只是需要立馬回去,沒來得及告訴你。」
「有什麼急事?」
「可能漁陽的氣候太潮濕,我身體有些不舒服。」
晉修的聲音極輕極淡,就這樣散在風雨之中。
他不舒服,不舒服極了。
在看到自己來時,明熙已經與慕箴親密無間的模樣。
在看到慕箴倒下,她情緒崩潰懇求自己救他的模樣。
在方方面面,每一個都宣告著自己無論如何再也無法插足他們的蛛絲馬跡里,晉修都覺得自己快要無法呼吸。
他明晰藥理,洞察人體,他知道自己身體沒有任何毛病,也不會無端產生如此劇烈的痛苦。
但他還是經歷了,再一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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