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徐魏氏說,徐老夫人已經睡下了,斟酌片刻, 秦舒寧才跟徐魏氏進了將軍府。
走到祠堂院外,徐魏氏便停下來,道:「你進去看二弟, 我在外面等你。」
秦舒寧點點頭,往裡走。
如今她已非徐家婦, 秦舒寧便沒貿然進祠堂, 而是走到了窗邊。
她記得, 但凡天氣好的時候, 徐家祠堂的窗子都是開著的。
今日也不例外。
秦舒寧走到窗邊,一眼就看見了跪在供桌前的徐展旌。
徐展旌跪在半明半暗裡。
明明是跪著,可他的身姿,依舊像一棵挺拔的松。此刻他正望著祖宗的牌位在出神,秦舒寧瞧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亦看不清他身上的傷勢。
但她嗅到了淡淡的血腥氣。
「徐展旌。」秦舒寧叫了他一聲。
徐展旌倏忽回頭。
臉上的冷色,在看見是秦舒寧時,頓時悉數瓦解:「舒寧,你怎麼來了?」
說著,徐展旌撐著膝蓋起身朝秦舒寧走過來。
「我被狗咬了一口,你何必要為我再去咬狗一口?」
按照時間算,五皇子也蹦躂不了多久了,徐展旌何必要自己動手,值得嗎?
徐展旌看出了秦舒寧所想。
他抬手將秦舒寧鬢邊散落的碎發替她拂到耳後,輕聲道:「都是因為我,舒寧才會捲入其中,我自是要為舒寧討公道的。而且……」
說到此處時,徐展旌頓了頓,眼神一瞬間變得狠厲起來:「我也是在為我自己討公道。」
這又關徐展旌什麼事?
秦舒寧不明白,不過時間不等人,她道:「讓我看看你的傷。」
徐展旌本能要拒絕。
但頓了須臾,不知想到什麼,他又順從轉過身了。
將軍府的家法是鞭子。
徐展旌的後背上,此時已是血跡斑駁。
徐展旌怕嚇到秦舒寧,又安慰道:「這些傷看著駭人,其實一點都不疼。」
傷口怎麼可能會不疼。
秦舒寧眼睫撲閃了一下,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瓶,拔開木塞,抖著手將藥粉往徐展旌的傷口上撒。
徐展旌眉頭都沒皺一下,甚至還故意開玩笑道:「能得舒寧心疼,我這頓家法也不算白挨了。」
秦舒寧不說話,只是沉默著替徐展旌上了藥。
他後背上的傷痕多,藥粉甫一撒上,迅速就凝成了暗色。
等所有傷口處都撒完藥時,瓷瓶里的藥粉已沒了大半。
秦舒寧攥了攥瓷瓶,問:「你要在這裡罰跪到什麼時候?」
「等母親氣消了,自然會放我出去了。」徐展旌笑了笑,「我沒事,別擔心,你先回去,過幾日我去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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