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謹臉上發熱,雖然他知道女人肯定已經知道他和陸汀寒的關係了,但他還是有些不自然:「好久不見,Andy。」
這位名叫Andy女人在同二人打過招呼後,踩著一雙高跟鞋,嗒嗒的進了剛才混亂不堪的辦公室。
很快,江謹聽到裡面傳來一句——「方少爺,陸總讓我送您去醫院。」
回到賓利車上,江謹和陸汀寒各坐在車后座的兩頭。
嗒的一聲,打火機響起的聲音,陸汀寒解開襯衫的兩顆紐扣,一隻手搭在車窗上,夾著一根煙。
兩人都沒有說話,車內死一般的沉默。
「你就沒什麼要解釋的嗎?」,良久,陸汀寒摁滅了指尖一口未吸的煙,沉聲開了口。
「沒有,反正你也能查得到。」,江謹望著窗外倒退的高樓,語氣冷淡,他轉回頭,目光凌厲又冰冷,每個字他都咬得極其清楚,他說:「陸汀寒,你真的讓我噁心透了。」
「呵,」,聞言陸汀寒輕嗤的一聲,「噁心?你背著我偷偷聯繫那小白臉的時候怎麼不說?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他抱著什麼樣的心思!」,他手一伸捏住江謹的臉頰迫使人看向自己,傲慢又狠厲:「你現在不應該罵我噁心,而是應該好好想想怎麼樣讓我不找那小男生的麻煩。」
江謹啪的一下拍開了他的手,別開臉,憤怒又屈辱,聲音里含著一絲顫抖,他實在不明白這人口口聲聲說愛他,卻讓他痛不欲生。
「為什麼一定要是我!你那麼多情人,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
喊完這一句,江謹渾身像泄了氣一樣,他不再看陸汀寒,臉上流下兩行痛苦的淚水。
「誰告訴你的。」,男人語氣冷到令人發寒。
「重要嗎?」,江謹覺得疲憊不已,想自己又何必和一個本根沒有心的人在這裡掰扯。
「不重要,確實不重要。」,陸汀寒望著江謹冷淡的表情,心冷了下去。
說實話,江謹怎麼知道的,他並不在意,而是江謹的態度讓他十分惱火,他寧願江謹跟他大吵大鬧,然後讓他跟那些人斷乾淨,可是江謹沒有,從始至終他都把自己看作是一個局外人一樣,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抽身離去。
車內再次陷入沉默。
司機坐在前排,方向盤都要捏爛了。
回到別墅,陸汀寒拽著人就走向了客廳的沙發。男人坐著,抬起一雙薄情又幽寒的眼眸望向眼前的人,高貴又不屑,就像一匹等待著獵物自己送上門的頭狼,語氣玩味惡劣:「想讓我不動方家少爺,你總要拿出點誠意來吧。不是你讓我回家的嗎?」
窗外烏雲密布,整個別墅里都是暗沉沉的光線,到處都是令人窒息的光景,簡單的黑白主題,昂貴的瓷器,窗口枯萎的藤蔓,一切都變得刺眼起來。
江謹覺得自己的眼睛也被蒙上了一層陰霾。
他總是執著於問為什麼,卻沒有意識到,陸汀寒對他做的所有事都不需要為什麼,他只不過是那人眾多玩物中的一個,一樣的陪睡,一樣的陷入這種骯髒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