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渺一雙桃花眼微微瞪大。
他沒想到主角心胸這麼寬闊,居然反過來安慰自己。
一時更加歉疚,急於做出點兒什麼來填補這份虧欠。
視線不由落在齊忱右臉上,那裡先前被他情急之下扇了一巴掌,到現在都還有些微微泛紅。
雖說那是因為對方像只大狗一樣,一直在自己嘴巴上舔來舔去。
可是,可是齊忱有皮膚饑渴症誒!之所以得上這病和自己也脫不開干係。
雲渺有些難為情地舔舔唇瓣,嫣紅唇珠被弄得更加飽滿水潤。他湊到齊忱臉頰,輕輕向上吹了幾口氣。
濕噠噠的甜香氣息縈繞在鼻翼間,仿佛假意求和實則引誘。
「對不起剛才打你,原諒我好不好?還疼嘛。」
「……有一點。」
往日刀尖劃破血肉都不會喊疼的人,此刻開始刻意賣起慘來。
就像只一邊展示傷口搖尾乞憐,一邊渴望得到香甜肉骨頭的狡詐狼犬。
齊忱猛得一把抓住小郡王手腕,將那柔嫩指腹靠在自己臉上,劍眉有些痛苦地擰緊。
「渺渺,我好似又犯病了。」
「啊?那、那我們靠近一點點會好嗎?」兩人臉頰緊貼,衣袖從雙臂滑落,雲渺扭股糖似的纏人,緊緊摟著齊忱的脖頸還天真地問:「好點兒了嗎?」
齊忱沒病此刻也被激出病來,整個人實實在在更加難受,甚至真切的有些疼。
他托住雲渺的腰,在對方察覺出異樣前就要將人抱離自己。
面色隱忍道:「多謝渺渺,但這病非一朝一夕能治好,我忍一忍就是。」
「什麼事情都要忍,會很難受的!」齊忱額角已經滲出幾滴冷汗,雲渺再遲鈍也察覺出不對。
他回想起先前發生的事情,糾結片刻後主動抱住對方的胳膊,小貓舔水似的快速探出舌尖,隨後觸之即分。
「我、我先幫你治好這一回。」
腦海中緊繃的弦仿佛剎那間斷裂,臥房中沉默蔓延開來。
就在雲渺認為齊忱不好意思讓他幫忙,就要紅著臉收回時,卻聽見一句:
「不夠。」
……
疾風驟雨打濕珠簾,春寒料峭,驚動碧湖中
一對紫鴛。
寒氣侵濕花蕊,叫帳內人不由去尋覓暖意。
雲渺的手被大掌包裹,試探著觸到那暖爐似燙手的物件兒。一時貪戀其中溫暖,又害怕玩火自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