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謝景轉身,遺憾從臉上一閃而過。
……
*
許是白日的課業同訓練太過繁重, 第一軍校夜色格外靜謐,耳畔唯有在風聲中沙沙作響的樹葉。
謝景躺在床邊的地板上, 用胳膊做枕頭單手墊在後腦下,兜里還裝著今晚未曾用的抑制劑。
他神智清明,目光在夜晚中明亮銳利仿若伺機捕食的野獸。
耳畔傳來小床吱吱呀呀的聲音。
床上的人很不老實,翻來覆去老半天就是不肯乖乖睡覺,甚至一腳把夾在腿間的鯊魚玩偶踹下來。
正正好砸在謝景臉上,讓人懷疑是不是故意而為。
空調溫度已經打得足夠低,踢開被子甚至冷到肌膚輕顫,但云渺仍然覺得渾身熱乎乎很難受。
有點兒像發燒,神志不清腦袋暈暈乎乎轉不動。
「哪裡不舒服嗎?」泠泠月色般淡然平靜的聲音傳來,謝景主動跪在床邊,握住那雙可以把玩的滑膩小手,語調關切:「是不是易感期到了。」
水蜜桃甜香已經濃到充盈整個寢室,然而雲渺半點兒聞不到。
反而對空氣中微不可察的冷杉氣息敏感至極,如抓住救命稻草般貼近主動靠過來的冰涼手臂,貓兒撒嬌似的蹭來蹭去。
然而這還不足以緩解心煩燥熱,雲渺不自覺磨磨尖利的小牙齒。
因難受而發出的細碎低.吟在夜色中清晰可聞,唇瓣都被咬出牙印嫣紅靡艷。
他很想咬什麼東西。
雲渺猜測這是易感期的原因。
不像對待Omega發.情期那般鄭重其事,醫務室抑制貼、抑制環等各類藥品應有盡有。
相比之下Alpha皮糙肉厚,月末只剩下抑制針劑。
雖說系統可以屏蔽痛覺,但云渺一想到針頭要打進腺體就心裡毛毛的,寧可忍過幾天也堅決不用抑制劑。
只是……為什麼這回易感期這麼難受?
從前也只不過脾氣有點兒壞,食慾更大多吃幾個小蛋糕而已。
這次卻難過到眼淚止都止不住,明明感覺解藥就在身邊卻不得其法。
可是怎麼才能舒服,他自己也說不明白。
小校霸哭哭啼啼,全然不復先前張牙舞爪對主角頤指氣使的囂張氣焰。
他更猜不到,如今的局面正是對方刻意造就的結果。
謝景適時湊到雲渺跟前,咬住對方小巧滾燙的耳垂。
仿佛誘惑神子吃下毒蘋果的蟒蛇,雨霧空濛中松木冷香鋪天蓋地,低聲道:「咬我一口,就不會難受了。」
埋藏在基因里的Alpha本能,不斷促使雲渺咬破湊到唇邊的Omega腺體,然而最後一絲理智讓他搖搖頭。
不行誒,這是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