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雲渺艱難吞咽起口水,秀氣眉尾一瞬間懨懨垂下去,忙不迭商量道:「等出了秘境我找師父解開好不好?到時候再把小白還給你也行的呀!」
這隻妖怎麼急吼吼的,他又不是騙子。
濫殺無辜的臭妖怪。
想起先前那條青蛇被鞭子打成幾段的慘狀,雲渺為自己接下來的命運鼻尖一酸。
然而嘴巴嚅囁幾下還沒開口,腦海中便傳來熟悉的聲音。
是凌一。
【別害怕。你告訴那個妖族,就說你想做他的伴侶。】
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雲渺聽到這話下意識抿了抿唇珠,鹹鹹濕濕的淚水被卷進嘴巴里。
他還迷迷糊糊的,自認為任務積分做不到那個地步,剛要拒絕便聽凌一打斷了自己的話。
【只是假意敷衍。】
凌一似是不得已才有這個無奈之舉,然而淡淡語氣中卻暗含嫌惡:【你先騙過他脫身。等完成秘境任務後就立刻捏碎命牌,躲回問劍宗後妖族也沒辦法的。】
……
見雲渺淚珠子掛在羽睫上一動不動,宴朝疑心是自己將人嚇的太過。
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他剛要把蛇骨鞭收起來再說,手背處便傳來酥酥麻麻的癢意。
輕微到幾乎能忽視的電流感隨即遍布全身。
原來雲渺剛才不經意偏過頭,軟綿綿的臉頰就在宴朝右手虎口處蹭了蹭,眼尾淚珠都濕淋淋的沾染上去。
不止如此,還細聲細氣道:「如果我們變成道侶,是不是就不用把小白還給你了?」
慌慌張張之下雲渺謊也說的不太好,白膩臉蛋兒騰上熱氣,還差點兒咬到自己那截小舌頭。
然而正是這樣的手忙腳亂的窘迫樣子,讓這個謊言無形中更加真實,倒像害羞似的。
「你……」宴朝喉嚨緊了緊,原先陰鷙的眉宇間顯露出些雀躍,剛要說些什麼又眸光倏然凌厲。
「小兔子,你方才不還說人妖殊途麼?」
「如今輕飄飄幾句話,我怎麼知道你不是故意騙我,準備出了秘境再跑回問劍宗求救呢,嗯?」
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來,宴朝沒有錯過雲渺臉上被戳中心事般的慌亂,良久才在陽光下扯出個笑容。
雪白尖利的虎牙暴露出來,有點兒像若隱若現的蛇信子。
雲渺原先準備好的說辭被打亂,腦袋仿佛認命般的一點點垂下去。
旁人只能看見那截漂亮精巧的下巴,和臉頰上一點兒粉白軟肉。
眉目陰沉下去,宴朝愈發肯定心中猜測,打算直接把這只比狐狸還狡猾的小兔子綁回妖族。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發難,便被一雙盛滿怒意的桃花眼瞪到說不出話來。
「我就是打算回問劍宗!你根本什麼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