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掌門,是妖族……山下有人傳音說……」那弟子好像舌頭被人打了結,連話都說不利索。
「妖族?」崔亭不解。
他們不是向來與問劍宗井水不犯河水麼。
褚師筠好像回想起什麼,眉心微不可查地蹙起,然而仍然神情淡漠沒有多大變化。
他抬手就給那個弟子施了道凝神術,問道:「可是為霧屏山捉到的靈獸而來?」
那弟子眼神疑惑一瞬,然而很快反應過來:「不、不是!妖族……他們說是來提親的!」
提親?
「自家的事情都沒攪和清楚,妖族怎得又摻和進來!」向來好脾氣的崔亭,此刻也忍不住暗罵一句。
然而它是一宗掌門,到底不能放任妖族的「示好」之意不聞不問。
「師弟,那我先去瞧瞧事情緣由,秘境那件事情就先交由你來……」
「嗯。」從不過問這些事情,更不在乎妖族是向誰來提親,褚師筠的思緒早就轉移到別處。
他得知秘境中的劍冢已空,又不曾聽說別的宗門有弟子得到雪浪劍。
想必,很可能是雲渺得了去。
同一個劍冢所出的先天靈劍,靈力波動大時可相互感應。
屆時讓薛遠嶠催動白虹劍去找人,興許能有幾分眉目……
思緒已然飄遠,但以褚師筠的修為,附近任何輕微響動都清晰可聞。
崔亭與那名弟子已走出一段距離,正要御劍離開,然而他耳畔還是被動的傳來二人談話。
「掌門,那妖族少主好似連提親對象的名字都不知。」
「只拿了副畫像,還想叫許多弟子替他辨認……哦,對了!畫上那人抱著一隻小白獅子,好像是靈寵?」
褚師筠臉色一沉。
……
「提親?」泉底玉石般清潤的聲音流淌著,然而細聽裡頭有一絲冷意。
薛遠嶠眼睫輕垂,緊緊捏著畫軸的手骨節泛白,面上笑意蕩然無存。
「怎麼,你認識上頭的人?」
宴朝唇角扯出一抹譏諷的笑,蛇一樣的瞳孔緊盯著面前的年輕修士,將對方的異常神色收入眼底。
「……」薛遠嶠沒有回答,目光反倒落在山腳下綿延幾里的抬盒上,飄飄揚揚的紅綢子刺目至極。
「看來這位道友很好奇聘禮都有什麼啊?」宴朝鼻樑高挺,在陽光下更顯出幾分少年英氣,朗聲道:「一切都是應我那位小道侶的意願,金銀財寶、靈丹法器……只多不少。」
「宴道友恐怕誤會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