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淚水不斷從桃花眼中溢出來,已經將用來蒙住眼睛的紗帶打濕。
雲渺只能發出嗚嗚咽咽的悶哼,然而嘴巴不受控制的流出涎水,已經將暗處那個男人右手虎口弄得水淋淋。
他脊背都輕微發著抖,害怕到極點。
是宴朝嗎?畢竟自己好像只惹到這一個變態誒。
腮幫子酸酸的,他的嘴巴好像要被對方撐大,再也收不回去了。
一想到自己那副醜八怪樣子,雲渺那雙桃花眼中的水就多到收都收不住。
可惜他現在連最擅長的撒嬌求饒都做不到,又驚又懼之下,竟然沒有察覺到原本纏繞在身上的藤蔓在慢慢撤回去。
不過這並非要放人一馬的表現,只是改換陣地。
那翠色藤蔓生命力極其旺盛,甚至可以自動變換粗細,此刻順著雲渺衣襟,就蛇一樣滑溜溜的鑽了進去。
那個瞬間,被系在腦後的紗帶也散落開來。
薄薄的眼皮泛粉,眼尾更是已經被淚水浸染到緋紅一片。
雲渺顫顫巍巍抬起羽睫,終於看清了綁架自己的那個罪魁禍首的模樣。
哪怕腦袋已經暈暈乎乎,他還是被震驚到。
木靈根……是鍾翊。
被弄到亂七八糟的漂亮小臉,此刻就抬頭那麼傻乎乎看著自己的養兄。
再遲鈍的笨蛋,都能察覺到對方身上的不對勁。
明明相貌還是那個人,可氣質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那藤蔓明明已經探到雲渺身上那最肥軟圓潤的地方,可他腦袋裡卻突然冒出個奇怪的想法。
那就是,鍾翊以後都不會再和自己開玩笑了。
嗯……就有點兒像還沒成家立業,有些吊兒郎當的青年,一夜之間變成古板嚴肅的大家長。
興許是雲渺發呆太久,久到鍾翊都忍不住讓他的嘴巴也自由起來。
「還沒開始弄呢,你這就傻了?」鍾翊嘴角扯出抹冷淡的笑,有些譏諷,他隨心所欲控制著藤蔓,將軟乎乎的人捏成想要的形狀。
這是他自身靈氣催生出來的東西,想要共感也是輕而易舉。
「唔……」雲渺突然腿心顫了兩下。
「剛才不還鬧著要說話。現在把你放開,反倒又安靜起來。」
鍾翊伸手捏了捏雲渺臉頰軟肉,看上頭無端浮現起紅痕,然而心中卻沒有任何快意。
他嗓音有些嘶啞,然後還是沒忍住說下去:「不是喜歡天財地寶?之前接近薛遠橋也是為了這些東西吧。」
「你恐怕沒想到,秘境崖底多的是你想要的……」
鍾翊死死盯著雲渺的一舉一動,然而他話還沒說完,甚至都沒從對方臉上看到後悔的情緒。
「……我討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