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選我做同桌?」
「你長得很順眼,跟我顏值在一個水平。本少爺很少承認別人帥的,回家偷著樂吧。」
何諳:「……」把無語寫在臉上。
談休不是一個省心的同桌,為了打籃球上課遲到,自習課開小差偷摸吃零食,還讓何諳給他望風。
他到處結交朋友,體育課請客吃零食,每次帶走烏泱泱一幫男生,而且出手闊綽,隨便送個禮物都令人欣喜不已。女生也願意跟他玩。
何諳嫌吵,最初不肯跟談休一路。最多就是在察覺到班主任來的時候,悄摸地提醒談休。仁至義盡了。
直到那天何諳在學校衛生間洗手,聽見外面走廊有人議論:「三班那個談休,就知道裝叉,好像誰不知道他家有錢似的,一個勁地炫耀,跟誰都裝熟。要不是因為有錢,誰搭理他啊。」
何諳出去就說:「又沒有炫耀給你看。人家家境好是事實。嫉妒就直說,在這像個跳樑小丑。神經。」
何諳說完就走了,走了沒幾步,談休從後面上來搭上他的肩膀:「我都聽見了。唉,你剛剛居然幫我說話?」
何諳不想說話,談休自顧自地說:「好兄弟,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從那之後,談休一直拉著他一塊玩,知道他怕吵,都不跟兄弟團來往了,中飯午飯兩個人去食堂吃。
他們做了三年同桌,中考沒考,因為成績優異,提前招生去了同一所高中。
是的,談休愛玩,但是成績不錯,就這麼氣人。有些人玩著就學好了,有些人起早貪黑地學,還望其項背。
到了高中,生活其實很枯燥,生活被壓榨得只有學習。他們在隔壁班,還是經常聚在一起。假期還一起去M國交換學習了。
在那個少男少女容易情竇初開,學校嚴抓早戀的年紀,談休說:「老何,我跟你說,我們就是撞型號了,你但凡生得秀氣精緻一點,我畢業以後就追你了。」
何諳冷笑:「神經病。你跟我一個直男說這個。活膩歪了。」
「我就喜歡不給我好臉色的類型,有點犯賤。」談休問,「你喜歡什麼類型啊?我們家認識的都是名媛淑女,以後給你介紹女朋友。」
他們坐在操場的觀眾台上,只有他們兩個人,有部分學生在紅色跑道上散步消食。天空是淺藍與金色交織如錦,太陽即將落山。
那時何諳望著天上流動的晚霞說道:「不想談戀愛,麻煩。我喜歡一個人的生活,希望沒有任何人束縛我。愛情本身就是束縛,智者不入愛河。」
「喲呵,記住你今天的話,你不記住我幫你記住。」談休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老何,我們以後要考同一所大學,住一個寢室——我有個很奇妙的想法,以後既想跟喜歡的人住一起,又想跟兄弟住一起。誰都不想捨棄,可能是我太貪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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