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諾垂著眼皮,眼角落下深色陰影,遮蓋住他眼底的神色。
他意味不明輕哼了聲,「現在都學會偷偷喝酒了。」
提納里:……?
這麼說我可就來氣了啊?
提納里翻了個白眼,叉著腰,理直氣壯,「我成年了。」
沒想到換來少年更大聲的輕嗤。
提納里:「……」
「你什麼酒量自己不知道?」
有多少人覬覦著你不知道?
賽諾悶悶地抿嘴看一臉懵的狐耳少年。
提納里在少年凍死人的眼神下屈服了:「你說的對。」
雖然不知道自己和面前看上去很危險的少年什麼關係,但認錯就對了,然後趁機開溜。
提納里尷尬笑了笑,「那,沒事我就先離開了?」
他訕笑著,當著少年的面一步步後退,剛轉身哐當一下撞上了門框。
賽諾神色緊張,正想過去抓住提納里的手,卻被他堪堪躲過。
「沒事沒事哈,謝謝你,我們有緣再見,有緣再見。」
提納里夾著尾巴逃跑了。
賽諾站在原地,凌冽的眉眼蹙起。
提納里今天有點奇怪。
「學長好!」
「學長好!」
剛踏進老頭今天教學的教室,不少學生都認出了提納里。
提納里點點頭,坐在座位上安靜等老頭來上課。
他習慣於坐在第五排,第五排靠著窗戶,能看到教令院那顆巨大的無名樹。
樹的枝幹很粗壯,夏天的時候陽光從枝葉縫隙中灑落,會在枝幹上掉落好看的斑紋。
隨著提納里的到來,原本嘈雜的教室安靜下來,有很多視線都在瞥向撐著下巴往外看的狐耳少年。
細碎的陽光灑在他白皙的面容上,劉海下翡翠的瞳孔渙散,淡色的薄唇緊抿,一隻白皙修長的手,輕輕拖著下巴,慵懶地朝著窗外的大樹看。
這是提納里學長上課前常有的動作。
也有過很多人坐在他那個位置上,學著提納里的樣子,抬眸往外看。
除了巨大的枝幹與愈發蔥綠的枝葉,什麼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