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下,回頭看了眼剛走到臥室門口的宋川野,可還是掛了電話。
在去醫院的路上,宋川野終究是沒忍住問:「你去嗎?」
「去哪兒?」
問完,江饒就意識到對方問的是什麼,但他沒回答。
車內又沉默了。
好幾分鐘,江饒才開口:「你是不是不希望我跟顧若景見面?」
「我不希望你就不去?」宋川野幾乎是帶著火氣反問的,明顯壓抑著的不悅。
江饒確實做不到,至少今晚不能。
於是,他大大方方地說:「我答應他了。」
趕在宋川野開口前,他又說:「只是吃個飯,再說我若景只是朋友,否則我怎麼會讓你接電話?」
「江教授的意思是我不懂事了?」
江饒:「……」他有點被陰陽怪氣的宋川野氣到。
但他始終耐著性子:「他有事找我。」
「很重要?」
江饒沉默了會,然後開口:「嗯,挺重要的。」
車內再次陷入安靜,在江饒欲要開口前,又聽見宋川野說:「行,你去。」
本以為他是氣話,但江饒盯著他側臉,卻並不見他臉上有任何的不悅。
隱藏得這麼好?
他都恨不得上手揪一下宋川野的臉頰,想看看他這張臉背後真正的表情。
但江饒沒敢動手,而是問:「我真的可以去?你不生氣?」
「我為什麼要生氣?我有資格生氣嗎?」
這話江饒就不愛聽了。
「宋川野,你以前的占有欲可沒那麼強,我總不能只接觸你一個人。」
車子緩緩停下,宋川野偏頭看向他,幾乎一字一頓地說:「所以我讓你去。」
江饒更懵了。
這人到底有沒有生氣?!
他舔了下唇,直接問:「你真的不生氣?」
「嗯。」宋川野收回目光,「在你眼裡我就是個那麼容易生氣,且不讓你交朋友的人?」
倒也不是,他是愛吃醋,但不是什麼醋都吃。
畢竟,他知道江饒的眼光很高,不是什麼人都能看得上。
原本顧若景不是江饒會喜歡的類型,只不過兩年前那件事,宋川野一直過不起。
但顧若景上回跟他說過的那些話以及今早那通電話,倒是讓他對顧若景的看法有些改變了。
——姓顧的未必喜歡江饒。
他剛才所謂的彆扭只是想聽江饒說句哄他的話,亦或是給他一些所謂的解釋。
他想得到被江饒在意的感覺,只要對方「報備」了,他也就沒什麼可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