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想做她唯一的哥哥。
可既然这样,为什么之前又说,你把别人当哥哥,别人就把你当妹妹了?
他口中的这个别人,包括他自己吗?
他如此照顾她,想来是真的把她当妹妹的,那又为什么不肯进门?
说什么深夜危险
难不成,是怕她借机纠缠,还是
担心姚婧知道,心里会有想法?
可之前她租住在馨姐家时,他又为什么说,我大老远送你回来,你就把我晾在这里,连杯水都不给?
这中间不过隔了短短几天,他的行为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差异?
她好像,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许云淅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只觉得脑子里缠着一团毛线球,怎么想都理不清。
既然理不清那就不理了。
她抱着大熊猫玩偶翻了个身。
这只玩偶并不是励蓦岑送的那只,而是大一那年去动物园玩时,钟瑶买来送她的。
想到钟瑶,许云淅就不由地想起盛瑞收购智和的事。
明天,励蓦岑就要和钟尚荣面谈了。
可钟瑶说,根据这几天对钟尚荣的试探,他很可能会拒绝收购。
如果钟尚荣真的拒绝了,那等待着智和的,便只有破产这一条路了。
钟尚荣是个纯粹的实干家,无论是做所长,还是做专利,他都倾其所有、尽其所能。
然而他也是个一意孤行的人,自己认定的事,无论别人怎么劝,都不会轻易改变。
要是钟尚荣执意拒绝收购,励蓦岑会争取吗?
还是如钟尚荣所愿,就此放弃?
想起励蓦岑,许云淅的眼前忽然浮现出不久前两人临别的情形。
隔着一扇半敞的门,叼着玩具的柴宝冲着立在门廊下的男人兴奋地摇尾巴。
见他弯腰揉柴宝的脑袋,她迟疑地问道:真的不进去坐会儿吗?
男人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后掀起眼皮仰头朝她看来。
门边点着一盏壁灯,暖橘色的灯光映着男人深敛的长眸。
不了。他很快直起身子,道了声晚安,便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