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業、功績、靈魂都是她的。
想成為她的刀鋒,她身體的一部分與之共存,弗雷德里克這個男人渾身上下都是宴光的烙印,根據她的喜好,她的意願,他全心全意磨鍊自身,成長為了今天的樣子。
無法想像會和宴光分開,因為他已經是她的形狀了。
是愛意,是理想,是高不可攀的主君,是生命的基調。
這便是構成了弗雷德里克的一切。
聽到這句話,宴光終於笑了起來。
「這才是真心話啊。」
「......您會覺得很軟弱吧。」弗雷德里克低聲說,「我們這種人,談起愛的話......」
「倒也沒有。」宴光說,「你不必拿別人的標準去對比自己,因為你不是奧古斯丁,也不是裴望。」
她伸手捏起男人的下巴,盯著他的面孔打量。
人的性格不同,表達愛的方法也不同,在溫暖的家庭中成長的奧古斯丁,自然而然不認為示愛是件恥辱的事,他會追逐感情,主動地示好,就算失敗了,他也並不覺得這是丟臉、可笑的。
而天生懶散、喜歡逃避的裴望,在感情上也帶著遲疑的態度,不被逼到絕境,他始終無法認清自己的心。
弗雷德里克和他們都不一樣。
「你擁有多出來的想法,很正常。」宴光說,「要是人人都像孤這般優秀,反倒是件無聊的事。」
她的手指輕輕划過弗雷德里克的嘴唇,後者渾身一顫。
這般大的反應,讓金髮少女露出了惡劣又欣賞的笑意。
「你這樣就好了,弗雷德里克,繼續保持下去,做你該做的事情。」
仿佛從她話語中得到了不敢置信的好消息,藍發男人仰起頭,死死凝望著她的面孔。
「......您不計較我的想法嗎?」
「什麼?」
「我對您......我對您......」
他的話語還是未能說完,宴光突然地俯身,鼻尖貼近了他的臉。
在近乎是負的距離中,弗雷德里克的呼吸都停滯了。
長長的金色睫毛下,難得帶點溫情和笑意的瞳孔,凝望著他。
「你喜歡孤這件事、是需要糾正的錯誤嗎?」
弗雷德里克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宴光又重新坐正身體,同時朝下方伸出一隻手,她的手立刻被珍惜地握住,對方顫抖地好像比什麼都要厲害。
「孤和你的關係不一樣啊,弗雷德里克。」宴光望著看不見的高處天空,淡淡地說,「孤最信任你、也最熟悉你,你是孤的刀鋒,也是孤的工具。」
「雖然我不明白感情有什麼意義......但是,你喜歡的話,就喜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