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上凌虛殿,赤鳳族的護族神器受重創,天帝身死,神力消散於天地間,往日裡盛氣凌人的強悍神族不得不四處逃竄,已然元氣大傷。
九尾狐和麒麟兩族也誠惶誠恐。
江厭與那邪物似乎有所預謀,相互配合,出手便是殺招,手段果決狠厲,絲毫不留活口,所到之處,血流成河。
如今,這江厭不僅在上界攪弄風雲,是非不分,居然還留了分身在下界,對氣運之子圖謀不軌,恐怕早已經與那邪物勾結。
逍遙峰眾人見任平生親臨,一一行禮以示恭敬,桑昭正想意思一下,卻被江厭的聲音打斷,語氣不虞,「有事說事,何須跟這種人客套?」
桑昭默然,料想江厭跟這仙君的關係應當不太好,但想必沒到結仇的地步,否則以江厭的性子,早就動手報仇了。
待身後眾人直起身,桑昭依舊不動如山,面色不變,仰頭見阮青絡,對方神色淡定,早已經不復當初有些稚嫩的樣子,緊張和心虛總是有跡可循,現在卻掩飾得滴水不漏。
收回目光,桑昭嗓音冷冷清清的,有條有理地說出了有關天道氣運的所有事。
江州城時,阮家遭遇的天罰,地牢中阮青絡的所作所為,言罷,桑昭取出玉符,將記憶中地牢內的場景投影在大殿內。
上官獻三人早見過這番場景,面色還算平靜,但其他人皆不由心中打鼓,議論紛紛,看著阮青絡的眼神也變得有些奇怪。
投影畫面里的符陣和禁術,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下界之人,哪能知道?那麼阮青絡又是從何處得知?
這種道理,誰能想不通。
「你呢?你有什麼想說的?」
任平生的面色依舊淡定,只微微偏頭瞥了一眼站在身側的阮青絡。
阮青絡笑了笑,上前一步,遙遙望著站在下方的桑昭。
「除了你自己,誰能證明這些畫面的真偽?」
「你說是從你的記憶中拓印而出,便真的完完全全取自你的記憶嗎?如何證明它們沒有被篡改?那邪異的禁術,說不定是你自己在哪兒學會了想用到我身上。」
「阿昭,我知道你自小便對我有怨恨,但此事涉及三界蒼生,你不該拿氣運一事來誣陷我。」
大殿內的眾人安靜一瞬,紛紛將目光投向桑昭。
「夠了!」桑昭冷著臉打斷阮青絡的話,「事到如今你還不知回頭。」
桑昭抬手,食指和中指併攏,放在眉心。
「蒼天為鑑,桑昭願以神魂立下靈魂大誓,先前玉符所記錄畫面,一幀一幀,皆是過往發生的現實,如有半點虛假和篡改,願天道降罰,即刻落下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