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秋一手握著手機,另一手狂掀毯子,開始在床上找她的衣服。
薛均聽見那邊稀稀拉拉的聲響,笑了聲,又說,「醒了?今天周六。」
懸著的心「啪」一下落回原處,荀秋反應過來,瞟了一眼牆上的表,十點半…她下意識拿開聽筒一瞧,誰這麼無聊啊…
面板離開皮膚,慢慢地亮起了幽光,熟悉又陌生的號碼顯示在屏幕上,荀秋覺得自己剛放下的心又懸回去了…
「薛…均?」耳朵不爭氣地開始發燙,她惱怒地揉了揉,挫敗地伸腿去踢床尾的絨團娃娃。
「是我。」薛均說道,「昨晚沒睡好麼,怎麼…這個點還在睡覺?」
荀秋覺得自己好像這時候已經開始對他由愛生恨了,她的內心深處是羞怯而期待的,可殘酷的事實一次次證明,他的靠近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明明這麼久都沒有聯繫過,一上來卻又是這樣熟稔的語氣,好像他們從來沒有過嫌隙,誰知道他這次會有什麼目的?
荀秋很警惕,不答反問,「怎麼了呢,突然打電話過來。」
說完她又憤恨地抿住了唇,「突然」兩個字其實可以不說不是嗎,她並不是不願意接他的電話,也許他聽了會誤會。
薛均卻沒有在意似的,又問,「后街新開了一家自助烤肉,有海鮮牛排,還有小蛋糕和冰淇淋,荀秋,今天晚上有空嗎?」
「我們一起去吃?」他發出邀約,「好不好?」
方才還說要十分警醒的人,嘴巴已經不受大腦控制,自顧自地答應下來,荀秋捂住了快要冒煙的腦袋,過高的溫度已經讓它徹底宕機,她的腦子裡全是沸騰的粉色岩漿,再沒辦法思考了。
其實她只要冷靜下來想一想上回薛均說要和她一起吃飯結果卻把嚴知喊來一起的事兒,很快就能知道薛均這次的目的。
可她已完全被喜悅和緊張沖昏了頭腦。
「那就…」薛均說,「5點半吧,我來4棟樓下等你,然後一起過去,可以嗎?」
來宿舍樓下等她啊,荀秋的唇角都快咧到耳朵了,她輕輕地「嗯」了聲,又怕他聽不到似的,忙補充,「可以。」
「好…那晚上見?」
「好,拜拜。」荀秋答應一聲,心滿意足地掛掉了電話。
608忽然傳出了一長串悶在被子裡的尖叫,接著是下樓梯「嗒嗒」的聲音,荀秋感覺自己已經瘋了,她的快樂無處宣洩,只有按住鏡子扭來扭來,沒有化身成一條麻花完全是因為人體結構受限。
薛均怎麼會突然請她吃飯啊?還要來宿舍樓下面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