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寄過來的,說是我們落下的,被下一個租客的小孩子撿到了,但是那小孩以為是玩具珍珠,收進行李箱,後來又送給了幼兒園的朋友。」
李霄野覺得這個故事非常拗口,吞了吞口水,又說,「然後呢,朋友的媽媽發現這個是真貨,就又送回男孩子家,家長也不知道這玩意兒哪裡來的,就盤問嘛,完了孩子就說是在木樓裡面,門後面的盆栽那撿到的,現在盒子已經找不到了,只得這樣寄過來。」
他看了一眼發愣的荀秋,又問,「是你掉的麼?」
這時候距離她和薛均上次見面又過去了半年,他就這樣陰魂不散嗎,黑絨布盒子裡的珍珠耳釘轉了大半個中國,最後竟然還是回到了她手上。
荀秋不想再惹麻煩,只好點頭,「對,找了好久,原來是掉那裡了。」
李霄野笑,手指在方向盤上敲擊著,「幹嘛不和我說,再買一對就是了啊,就自己偷偷心疼啊?」
「才沒呢。」荀秋把塑封袋重新裹好,和耳釘一起放回口袋,嘀咕,「…便宜貨。」
她無意貶低這份禮物的價值,只是它這樣不合時宜,不對的時間,不對的人,他憑什麼在平安夜送這種禮物給她?
還說什麼「要一直喜歡他」,荀秋皺著眉,真是有病。
霧城是不夜城,嘉陵江的淺灘上有人野營,篝火熱舞,少女稚嫩的呼喊聲穿過夜色,一句「我喜歡你」,聲嘶力竭地在很遠的地方迴響。
外露的情緒無異於袒露軟肋,如果她的喜歡得不到應有的回報,會不會後悔今天的莽撞?
午夜電台里播放著《葉子》,纏綿悱惻的煙嗓,唱著模糊不清的慢歌,昏斜的路燈,燦爛的霓虹,時明時滅的光影照過前窗玻璃。
女孩兒眼中浮上幾不可見的濕潤,她很快側臉掩飾過去,她靠在窗戶上,手慢慢放進口袋,不自覺地在塑封袋上輕輕摩挲了幾下。
愛本不應該苦澀。
6月要做的事情很多,在NEX拿到了實習證明、參與月底的論文答辯、接下來的畢業晚會。
早上醒來,08屆的同學們拍學士服照,正式畢業。
女孩兒們牽著手走遍了整個東大,在操場拍照,互相祝福。
李霄野陪著荀秋在宿舍搬東西,之前她已經收拾得差不多,書本留給了助學金協會、一些不要的衣物也和室友的一起打包捐了,還有交換機、路由器、掛鍾這些合夥買的,不好分,誰要就誰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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