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秋也不知道他究竟有什麼魔力,明明更親密的事情都有過,卻仍然會被他一些突如其來的小動作撩撥得心跳加速。
「沒什麼,快結束了?」她緊繃起來,用幾乎聽不見的氣音問了一句,裝作鎮定地往另外一邊偏了偏,扶在把手上的指間卻攥出青白。
可薛均並不願意放過,伸過手來握住了她的,又順著五指的縫隙很慢地與她相扣。「砰砰」的心跳聲在安靜的電影院顯得那麼清晰,荀秋咬著唇,兩眼看著前方,手心幾乎沁出汗來。
「嗯,還有兩分鐘。」他的話語中夾雜著輕笑,似乎是對她的驚慌失措很滿意。
荀秋恨恨地側過臉,不想理會他,可到底沒捨得把手抽出來。
「這裡窄。」他解釋,「一會兒我牽你走,好不好?」
詭計多端的男人,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了,要你牽啊,後邊的觀眾聽到薛均的話,很鄙夷地瞧了他一眼,接著又去看他旁邊的女人。
忽然,他低低地「臥槽」了一聲,拉著身旁同樣張皇失色的女朋友往下滑了半截。
怎麼會是荀老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兩個學生對視一眼,心裡同時發出了尖銳的驚喊聲。
面前的大屏幕上光影輕轉,纏綿悱惻的愛情已經快到尾聲,男女主角拿著b超單子從醫院診室出來,在鏡頭面前相視而笑。
看來電影製作人也很懂得,一段美好的愛情故事到這裡就應該適當結束了,接下來的家里長短,雞毛蒜皮再不能拍。
可荀秋的沒有心思觀賞劇情,紅著臉,很低地「嗯」了一聲,答應他。
他聽見了,眼角壓著笑,手指輕按在她的手背,親昵又自然。
電影院的燈齊齊亮起,觀眾離場,工作人員推著清潔箱在門口輕聲吆喝,「請將垃圾與水瓶放進垃圾桶…」
「還吃麼?」薛均垂眼看她,問她對剩下的那小半桶爆米花的處置。
「不吃了。」她搖頭。
「好。」
薛均一手緊緊地牽著她,另一手把奶茶杯子放進爆米花桶一起拎起來。
「走吧。」
時隔多年,她再次來到了江山名府。
噴泉小廣場已經拆掉了,原來的地方擺上了藤椅,種上更多的漂亮的觀賞花和灌木。
路過A區那一排的時候,荀秋不由自主地望過去,嚴知家大概很久沒有來過人了,小花園裡蕭條的枝椏幾乎擋住了深色的鐵柵欄,三樓露台的玻璃門緊緊關著,沒人打理的海棠樹枯萎了,歪歪斜斜的,大概是在某個雷雨天被風吹倒。
以前她和嚴知在這棵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