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注我?為什麼?」
從初中開始?她眼睛不自然地眨了幾下。這個問題似乎只能有一個答案,可是怎麼可能呢?
「因為…」
因為什麼,情緒分離患者總能從其他人的氣味中感知到對方的情緒。荀秋在面對他的時候,情緒這樣飽滿、真摯、香甜,靠近她,聽她的聲音,他會不自覺地放鬆。
她的氣味聞起來很甜,很像清晨剛出爐的奶油麵包。
他情不自禁地靠近,下意識地模仿她的喜好,去感受那些音樂、文字以及這世上所有其他的美好,只要她駐足過的,他都會去嘗試,並且好好體會。
可他從未經歷過愛,在情緒和心跳輕易被她掌控之後,如潮水洶湧的陌生情愫總讓他感到惶恐。
他試探她的安全領域,很好,無論多少人喜愛著她,她最喜歡的人始終沒有變過,第二名和他差了一整個科目的分數,是遠遠不及的。
除了——
薛均不願意再想那個糟心的李霄野,他張了張嘴,有想要敷衍過去的打算。
荀秋察覺到了,惱怒地按住了他的臉頰,等一張俊俏的臉被蹂躪得不成樣子,她又笑出聲來,「不許騙人。」
薛均短促地笑了聲,一邊伸手在她的背上輕撫,粗糙的指腹按過她敏感的脊骨,他開玩笑,「不知道,讓我摸摸,你是不是在身上裝磁鐵了?」
荀秋側身拍開他的手,「也不許貧嘴。」她眨眨眼,問道,「為什麼要幫李思源遞紙條給我?」
薛均抿唇回憶了一下,實話實說,「是因為想握你的手。」
「……」荀秋大概了解一些他的病狀,初中的時候他邏輯和常人不同,的確,那天在辦公室後面,薛均的確握了她的手,然後滿臉通紅,狼狽逃竄。
她擰住薛均的耳朵,看他的眉毛因為疼痛皺起,心裡卻覺得非常適意,「那在七中的時候呢?」她提示道,「就是我們第一次一起做值日的時候,你也是故意離我那麼近的?」
「薛均。」她涼涼地喊他一聲,問道,「看我驚慌失措你就覺得高興了,是不是?」
「嗯。」薛均耳根紅起來,「抱歉。」
他頓了下,伸手握住她的發尾,又翻出了舊帳,有些鬱悶地說,「你和李思源說如果你喜歡我就讓自己頭髮掉光光的。」
「胡說!」荀秋壓根就不記得這回事兒了。
「就在車棚那邊。」薛均咬了咬下唇,「你忘了,你想問我去七中還是去一中,找了李思源打聽。」
荀秋慢慢記起來,笑了一聲,「才不是我想知道,是幫別人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