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荀天等人,「哥,第一次見,我是趙競持,市經偵大隊的,您應該知道,我和荀秋在接觸來著。」他知道荀天誤會他是那個「小子」,毫不遲疑地要切斷今天荀秋和「男朋友」的約會,他裝作眼神閃爍,支支吾吾,「那,那我們就先走了啊?」
荀天冷哼,「來都來了,不一起吃個飯嗎?」
鴻門宴,非要問問這小子的態度。
「啊,這……」趙競持看向荀秋。
荀秋瞪過來一眼,他做了一個懵懂的神情。
「就在樓上香辣蟹吃,你們也來。」荀天下了定論。
趙競持可吃不了辣啊,他遲疑了一下,看了眼小沐,點頭,「有兒童套餐吧?」
一行人一起往四樓走,荀秋拉著趙競持落後了一些,咬著牙問他,「你來這裡幹嘛啊?」
趙競持撓頭,假裝沒聽到他們的全部談話,「不是你說約了我嗎?那我想著就出來給你圓個謊,沒想到你哥哥這麼熱情,非要請我吃飯。」
荀秋瞪著他,「那小蛋糕呢?」
趙競持故技重施,「我準備自己吃的啊,35塊,微信還是支付寶?」
荀秋卻「呸」了聲,「借花獻佛還要收費,你想得美。」
趙競持雙手舉高作投降狀,「別,開玩笑的,我可不敢。」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荀秋沒辦法,只好推掉了和薛均的飯局。
——
正如周舟所說,荀秋覺得自己最近過於忙了,或者說,有點過於墮落。
除卻最基礎的工作花費,她幾乎把其餘所有時間都給了薛均,她對媽媽撒謊七中事忙,她得暫時搬進了教工宿舍住兩個月,結果呢,拎著行李箱跑到了自己在河東的公寓。
簡約風的單身公寓樓顯然是江城開發中一個很失敗的案例,「享受單身,享受生活」,從開盤宣傳到收房,至今三年過去,依舊有一半是空著的。
江城這樣的小城市太注重家庭,大部分人都在20多就結婚生子,要考慮孩子的成長、老人的空間以及親戚的到訪,哪裡會有人需要這種一室一廳的孤寡小平層。
可荀秋買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只在後期軟裝諮詢過李霄野。
有這樣一個屬於自己的秘密小空間一直是她從小的夢想,那些被撬開的門鎖,那些被打開的日記,所有疲乏的弱小和被定義的難堪,都在她拿到購房合同的那一刻治癒了。
荀秋再也不奢望任何人關於那些不尊重的道歉,她成長到擁有了好好愛自己的能力,一切沉疴舊痛都顯得不重要。
黑白灰和原木色占據了整個空間,這裡除卻基本的家具和設施,沒有任何繁雜的裝飾,陽台擺著她花了很大力氣淘來的軟墊沙發,角落裡擺著新買來的綠植,大片的葉子,綠油油,很肥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