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抱住了她,「荀秋,可以考慮我嗎?」
趙競持的條件已經遠遠超過世俗意義上的所有標準答案,荀秋在半月前的那個夜晚,的確被一些闔家歡樂的氛圍感染,但更多的是出於對薛均的憤恨。
薛均憑什麼認為她和趙競持不可能?
就這樣不告而別,自以為是地收拾了她的屋子。
以為自己多了不得,以為她有多愛他。
她從來都不會期待,也從來都不會等待。
荀秋按住了趙競持狂跳的心臟,慢慢推開了他,垂下了低落的眼睛,「對不起,其實那天…」
她艱難地開口,說出那些關於自己的自私,「趙競持,真的很抱歉,其實我之前…有一段不是太好的感情。」
荀秋嘆了一聲,實在不知道怎麼說,「那天他…就是,分手了吧大概,我承認自己很卑劣,難受到想要用你替代那些空缺,因為你的家庭、或者說你的所有條件,讓我覺得攀附你是最好的選擇。」
任何一段感情都不應該是這樣卑劣的替代,憑什麼趙競持得用自己的真摯來治癒薛均留給她的空缺?
荀秋不願在欺瞞中理所當然地接受趙競持的愛慕,所以她會將一切坦白,包括自己卑劣的私心。
「這對你不公平,所以——」她抬頭看他,清亮的眼眸微微濕潤,「我不會這樣羞辱你。」
「對不起。」她鄭重地道歉。
趙競持這樣聰明的人不會不明白她的意思,可他聽了她的話卻倏然笑了一聲,「我知道啊。」
「什麼?」
趙競持按了按她的腦袋,笑道,「我說,我知道你分手了,也知道你根本對我沒感覺,可是我根本不介意你用這種方式羞辱我。」
「儘管來羞辱我好了啊。」趙競持的眼中是明晃晃的縱容。
荀秋怔怔地看著他,有點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頓了一下,「荀秋,既然你總會找一個人結婚,那為什麼那個人不能是我?」
「如果我真的介意那些有的沒的,今天我就不會在這裡等你了,荀秋,離開這十五天,我沒有一刻不在想你。你懂我的意思嗎?」
「可是——」她的耳朵紅起來,可依然欲言又止。
「沒什麼可是的。」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放柔了一些聲音,「我真的好想你。」他又補充,「也好想親你,上次親得不好,我一直想一雪前恥來著。」
「……」荀秋悶悶地笑了一聲。
他說得也不錯,既然總歸要結婚,為什麼不把握住他,荀秋有些惡劣地想著,她已經攤牌了,是他自己要送上門來的,她再也不用愧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