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並不能拋開的師生關係,他們認識的時候,顧欽才滿十五歲,而她已經二十七了。
她產生了深深的罪惡感,秩序變得亂糟糟。
好在現在知道真相也不算太晚,少年的心是多變的,她冷淡下來,這孩子總能迷途知返。
荀秋冷處理了他那個明顯過於簡單的提問,並且辛苦在舊手機里找到一張從前和李霄野在GermHz吃飯的照片,截去人物,發了江城分組的朋友圈。
當然,發之前猶豫了下,還是把趙競持相關人員拖了出去。
隨後她又找了幾張照片作為備用存進相冊。
做完這些真是心力交瘁。還好帽帽很聽話,好吃好睡,就算荀秋沒有時間陪玩,也可以自己一隻貓在屋子裡跑酷,自得其樂。
她把正在抓沙發的小貓抱起來聞了聞,香香軟軟的,再沒有比它更治癒的生物了。
知情的張子翁受到連坐,兩個禮拜內打了幾個電話過來,荀秋都沒有接。
十二月,她的工作進入正軌,更沒有時間對付這些小孩子。團隊開始對ST科技新引入的技術系統進行研究和優化,荀秋每天的下班時間延遲到晚上十一點。
家裡面購置了自動餵食器和恆溫飲水機,倒也不用擔心帽帽餓肚子的問題。薛均曾以十一點太晚為由禮貌提出可以過來接她下班,可惜荀秋否認了這個建議。
她和順路的同事固定了一個專車,司機說是同事的遠房表哥,每天晚上十一點都開著車準時在樓下等她們。
同事住得近一些,司機會先送她,之後才去龍泉雲府。
原本一切都很完美。
平安夜那天,荀秋已經連續加班快一個月,晚上聽了一個簡會,是總部那邊犒勞他們辛苦,特意讓亞區總裁給他們講話,並且發送節日紅包。
大紅包到手,他們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只是害人家表哥在樓下多等了半個小時。這天多一個同事蹭車,荀秋只得移到副駕駛。
暖氣開得很足,荀秋人又疲憊,不知不覺就靠在窗戶上睡得不省人事。
她是被幾聲巨大的敲擊聲吵醒的。
知覺從睡夢中猛然收回,她睜開眼睛,立即被面前放大的醜臉嚇了一跳,表哥溝壑畢現的臉是透紅的,中年男人的油味都要滴到她臉上了。
這是什麼連環噩夢,初醒的朦朧讓她忘記了身在何處,下意識後退撞到了門,才想起自己仍然在表哥的車裡。
本來放在腿上的電腦包已經被移動到中控台,荀秋怎麼會不懂他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