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知喉嚨里涌過無數句髒話,只不過礙於荀秋在場, 沒有立即罵出聲來罷了。
他咬著牙,一下擰住薛均的手臂, 很用力地甩開。
「兄弟和你掏心肺, 你給老子玩心機是吧?」他指著他。
薛均也沒好到哪裡去, 他眉棱深蹙, 揮手拍開嚴知的,冷笑, 「那你呢,為什麼要說謊?我什麼時候把這個地址透露給你的?」
畢竟二十多年的友情, 薛均不介意公平競爭, 可沒想到嚴知竟然這麼歹毒, 要當著荀秋的面胡說八道。
如果她再誤會他一次, 就真的再也不會給出任何機會。
什麼兄弟, 什麼友情, 此刻兩人簡直恨透彼此, 暴虐與憤怒在此刻層見錯出, 他們死死地盯住彼此,氣息沉重, 最好是能拼個你死我活才好。
「砰——」一聲震天響,大門被摜上了。
兩個男人愣了下。
過了十秒鐘,披著外套的荀秋再次拉開門。她根本都不看這兩個無聊的男人一眼,面無表情地踩著棉拖鞋走出來,拎起薛均買回來的外賣盒。
她回到屋子,一腳把門踢上了,頭都沒回。
「……」
不消說,她生氣了。
這種認知讓熱血上頭的兩個人感到慌亂。
嚴知不知所措地擺了擺手,薛均立即俯到門邊聽,腳步聲越來越輕,她應該是去餐廳吃早飯了。
「開門啊!還愣著幹嘛!?」嚴知不理解,掰了下指紋鎖的把手,又瞪著眼睛催促,「開啊,又沒反鎖。」
開什麼開,別說荀秋以為他不知道密碼,就算荀秋告訴了他,他又怎麼可能當著嚴知的面輸入20070901?
薛均散漫地瞟過去一眼,退了兩步坐在凳子上,向後靠了靠,「沒見著荀秋生氣了麼,等你冷靜點再說。」
「怪我?!」嚴知氣得快要手舞足蹈,「誰剛才看到老子,就這樣——」他模仿著薛均剛才氣沖衝上來撕扯他的模樣,「我幹嘛了我?你要這樣?」他又做拽扯狀。
「你自己幹嘛了你不知道?」薛均冷笑,「一大早跑人家家裡來?你能不能有點禮貌。」
嚴知這下察覺出不對來了,他「哈」了一聲,勾起個嘲諷的笑,靠近了些,「薛均,你是不是…沒權限開門啊?」
薛均話頭噎住,很快扯唇笑出聲,反問,「可能麼?」
「那你開門。」嚴知做個「請」的動作,要把他往門鎖那邊引,「開一個試試,開得了我就給你跪了。」
薛均兀自寒霜冷麵,可到底巋然不動。
嚴知這下簡直笑得發抖,他坐過去推人家肩膀,連譏帶諷,「欸,不是吧,你真的沒有權限啊!那平時你來,都是坐在這裡等的?這像個什麼樣子?等荀秋翻你牌子啊?」
薛均不答只問,「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