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克行很少聽他說這些,問道:「你現在跟這些親戚們還有來往嗎?」
「基本沒有了,逢年過節的時候會跟我姑說兩句,頂多發個紅包,其他的就沒了。」時聞頓了頓,「說是親戚,其實都是我爸媽的親戚,他們各自成家後,我跟他們的關係一般,跟他們各自的親戚關係就更加一般了。」
燕克行說到這裡用手輕輕貼著他的臉:「會想他們嗎?」
「想肯定會想,不過想不想也就那樣。」時聞吃著飯沒什麼特別的表情,「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沒什麼好說的。現在你就是我的家人,我唯一的家人。」
燕克行輕輕「嗯」了一聲:「你也是我唯一的家人。」
時聞確實很久沒想起父母了,他對父母的想念甚至沒有對童年美食的想念來得深。
這天早上,時聞起來的時候突然覺得眼睛突突地跳,非常不舒服。
他用一隻手捂著眼睛,皺起了眉頭。
燕克行看他弓著脊背坐在床上,抬手輕輕拍了一下他光裸的脊背:「怎麼了?」
時聞:「不知道為什麼,一起來我的右眼就一直不停跳著,總感覺會出什麼事?」
燕克行:「是不是昨天晚上看書太久了,眼睛有點疲勞?」
時聞皺眉:「不至於吧?我昨天晚上看書的時間跟平常是一樣的。」
說是這麼說,時聞有點擔心,是不是之前說了父母的事,所以那邊出事了?
吃完早餐他特地問了姑姑一下。
他姑跟他很久沒聊了,沒有察覺到他的旁敲側擊,只說大家一切都還好。
看來不是他八百年不聯繫的親戚那邊的事了,時聞一哂,騎著馬檢查了一遍牧場的隱患。
他提心弔膽了一整天,這一天來什麼事也沒發生,風平浪靜的。
直到傍晚,時聞正在後院裡摘菜,忽然聽到外面黑娃它們「汪汪汪」的大叫聲。
那個聲音非常大,裡面充滿著濃濃的警告,時聞一聽就知道絕對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時聞將手裡的蔬菜放在籃子裡,又把籃子提溜到旁邊,心裡鬆了口氣,懸著的那隻靴子總算掉下來了,他就說肯定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他以為是牧場來了陌生人或者別的什麼,沒想到走出去一看,只見一頭褐牛發狂地奔跑著。
這是他們牧場的二代牛,去年出生的,因為沒什麼靈性,體質也比較一般,他一直當肉牛來養。
這頭騸過的公牛平時還挺溫順,一直沒惹過什麼事,現在卻不知道怎麼了,突然發了狂在牧場上橫衝直撞起來。
它已經有一歲多了,在時聞他們的精心飼養下,體重超過四百公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