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厲害。
我注視著他矯捷的舉動,再一次由衷地感嘆到鈴屋身體以及技巧的強悍。
至於我該怎麼跳下去呢?
牆壁的另一側是一片樹林,沒有路燈,黑不溜秋,讓人看不清地面,我開始思考如何依靠鈴屋的淺色腦袋來預估自己離地面的高度。
不對啊,好像還可以用手機照明。
我用左手扒著牆壁,另一隻手努力地從衣兜里掏出手機。
「直接跳下來就好了啊。」鈴屋仰著頭對我說。
我打開手機手電筒照了一下地面,確定了高度和方位:「可是我有些夜盲,看不清落點。」
手電的光同樣照到了鈴屋,他的眼眸中仿佛漾開了點點星輝。
他眨了下眼,篤定地說。
「沒關係的,我肯定會接住真子的。」
我俯視著他仰起的面龐,仿若又回到了數日前的水族館,他向我說出的同樣的話語。
「嗯,我知道。」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細若蚊蠅,無意識間摁滅了手電,昏暗的環境令我無法從表情來判斷他有沒有聽見。
長期相處建立的信任感促使我將手機放回衣兜,牆邊又恢復了一片黑暗,可能是由於圖片記憶,落點旁鈴屋的身影卻依然留在腦海。
我朝他說:「我跳了啊。」
「嗯!」
作為翻牆新手的我小心地挪到牆壁邊緣,十分沒有技術含量地向下一跳。
當落下去的那一剎那才發現,應該扒著牆向下跳才對,學習鈴屋直接跳兩米多高的牆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水平,如果直接落地了多少得崴個腳。
我閉著眼胡亂地扒住能夠到的事物,幾瞬後手臂先是觸及了微涼的皮膚,耳旁似乎蹭到了柔軟的發,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下頜便猛然一痛,大概率是正巧砸到了鈴屋的肩膀,或者,也有可能是鎖骨?
「嘶——」
我吃痛地倒抽一口涼氣,生理鹽水溢出眼眶,等回過神來已然踏在了平整的泥土地上,捂著麻木的下巴等待痛感減輕。
鈴屋站在我身前十幾厘米,平視向我,先是盯著我按揉的下頜,而後視線似乎又向上偏移了幾分。
在他安靜的凝視下,我忽然意識到力的作用是相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