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井立刻搖頭出聲:「我們不能太過依靠您的經驗,您只是邀請來參加遊戲的——這是鈴屋前輩給予的考驗,要由我們自己來解決才行!」
年輕人果真有活力。
我暗自想著,也不打擾他們繼續商量對策,也開始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尋找。
經過這些年的鍛鍊,鈴屋看似透明白皙的皮膚下滿是精瘦的肌肉,柔韌性同樣極佳,腰肢大腿都可以彎曲摺疊到不可思議的弧度。
他總是喜歡躲在平常人所不能及、稀奇古怪的、反直覺的地方——在學院裡,他就愛躲在教室柜子的上方、體育場的草坪里、教室門扉狹小的縫隙里——那時如果我抬頭正巧看到他,他還會故意朝我作鬼臉。
平日的氣息也很淺薄,動作很輕,甚至可以忽略不計,有時候我迷迷糊糊地睡覺時甚至感受不到他在呼吸,如若不是人體骨骼的輪廓與皮膚的溫度,我可能會錯認自己在擁抱仿真玩偶;對於軀體的控制精細,刻意調控下的動作也輕,想要以聲音來捕捉太過困難,除非他為了刺激故意製造難度。
這是一場名為躲貓貓的實戰演練,作用是鍛鍊搜查官,所以鈴屋應該會以喰種的方式思考,躲藏在一個能夠突襲殺死搜查官的方位。
所以,他會選擇在一個不顯眼的,反直覺的,高風險高收益的地方躲藏。
如此分析著的我來到了連廊處,看著上面的地圖找到了最中央的房間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格外空曠的房間,只有寥寥幾個柜子,邊緣連通著其餘的連廊,幾乎這一層的必經之處。
放輕腳步,利用視線丈量著整個房間,確定天花板各個部位無法藏人後,我開始逐一敲向四周的牆壁。
砰、砰、砰、咚......
靠向北側的牆壁是空心的。
我移步走向這一側的衣櫃,仔細描摹著周邊的痕跡,這個柜子底下的灰塵印跡好像有些移位。
一種奇妙的直覺引領我向前,我打開了櫃門,裡面空無一物。思索片刻,我又輕輕地敲了敲內部靠牆的一面。
「什造,你在裡面嗎?」
一陣靜默後,清脆細小的笑聲響起。
「在哦。」
柜子移開了小小的縫隙,探出了熟悉的臉龐,陰影中的他朝我招招手,「哎呀,果然還是真子找到我了。」
「運氣好而已。」
我湊了過去,發現櫃門背後的牆果然是空心的,漆白色的牆面上有著一道碎裂的空洞,後面藏著兩三平方米,堆砌著凌亂雜物的無光區域。
就在我還在打量這個狹小卻隱秘的空間時,一道濕濡的氣息印向側臉,貼合柔軟的感覺,一觸即分。
我下意識摸向被親吻的部位:「這算找到你的獎品嗎?」
「不是哦,只是單純地想親而已。」
這樣坦率直接,反而讓我有些無所適從,幸好與之這麼多年的相處下來,我已經懂得如何緩解這種無措。
我「嗯」了一聲,轉換話題:「還要繼續躲嗎?」
「不啊,都被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