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攤開手,拖長音調問她要糖,她說她又生氣了不想給我糖果了。
「真子,你好幼稚啊。」
我如是說道,卻盯著她想著:像倉鼠一樣,好可愛啊。
我當然喜歡真子,並且我對她的喜歡和她對我的喜歡似乎不同。
我知道大部分時間裡,她看我的眼神和在看路邊可愛的小貓小狗沒什麼區別,我也並不在乎,因為就算是作為寵物我也是唯一的能陪在她身邊的那一隻。
我對她的喜歡更像是......占有欲?這是個蠻新奇的詞,也許應該這麼說。就像媽媽說他喜歡我,所以我是他的所有物,他占有我身體的每一處,也會改造他所不滿的地方。
我也想要擁有自己的東西,譬如有栖川真子,可我害怕在拿到之前就把她嚇跑或者弄壞了,因此我選擇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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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院的日子很無聊,於我而言最大的樂趣就是觀察有栖川真子。
她的皮膚很白,是那種在陽光下顯得透明的蒼白,注視著她執筆的手,甚至可以清晰看見青紫色的靜脈在手腕皮膚下分岔的紋路。除卻隱隱鼓動的動脈,從她的下頜一直到鎖骨的位置都是平坦而光滑的,像是一張展開的畫布。我曾經無數次想像過用小刀鐫刻或者繡滿紅線,使之布滿屬於我的痕跡,那樣一定很美麗。
「真子。」
我興奮地咬了下舌頭,血腥味充斥著口腔,「我可以在你的身上刺繡嗎?」
她的視線從書本上挪開,轉移,落在我的臉上,平靜而又溫和。她沒有用奇怪的眼神看我,而是竟然在認真思考我的提議,過了幾秒後搖頭:「抱歉,不可以。」
「我知道刺繡是在皮膚表層。」
她又補充了一句:「但是我超級怕疼,所以不行。」
我當然知道真子怕疼,她是那種拐角處撞到桌子都會疼出生理鹽水的那種人,就算是表層的刺傷也肯定會讓她哭出聲,露出可憐又可愛的神情。
同居之後的我發現,留下痕跡並不需要創造傷口,那只會在留下難以癒合的疤痕,她的心臟處已經有一個了,不需要更多。二十多歲的有栖川真子喜歡穿襯衫長褲,扣子總會扣到最上層的一顆,露出正中一小片皮膚,褲腿也會垂至腳腕。如果扯開她的扣子,或者將她的褲腿拉到膝蓋以上,就會發現衣服下隱藏著層疊的曖昧痕跡。
真子經常會阻止我往裸露的部位作標記,比如耳後喉結,比如手腕腳腕,有說是做實驗的時候沒辦法披頭髮,遮不住,又有說如果被人看到會讓她不好意思。但偶爾她會放縱我,湊到我耳邊小聲說:好吧什造,只能留一點點,不要太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