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屋,不要老是盯著我看。」
她會不自在地挪了挪身體,相當嚴肅地開口,偏頭的黑髮總划過小小的弧度,從肩膀落下來,「我會不自在的。」
我癟癟嘴,「好吧。」
真子立刻露出了糾結的模樣,我知道她開始思索剛剛那句話是不是讓我不開心了。她的社交範圍一向狹窄,又想得多,是那種和人說一句話前要在心理排練,說完又會糾結半天的性格。和我接觸久之後,她說話逐漸不假思索起來,不過還是容易想東想西。
像是被戳破的氣球,她吞吞吐吐的,越說聲音越輕:「就是......我只是想說不要盯太久......算了,看就看吧。」
所以啊,我一直覺得她被外界塑造出的冷漠形象與距離感,是因為社交恐懼與不善言辭導致的,實際上她的內心世界和腦內吐槽尤其豐富。
她還喜歡做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比如給學院裡死去的貓修墳墓,還會往周圍插小花裝飾;整理好考試的知識點遞給我,祝福我能及格;把做過的事情記錄下也會寫成一打厚厚的信件......
圍觀了有栖川真子的生活後,我堅信著,在外面的世界裡成為好孩子果然是非常無趣無聊的。
作為一個以解體殺人為生的所謂的「好孩子」,我與她完完全全不一樣。如果不是因為虐貓事件,我們估計這輩子都不會有交集。
所以,當在禁閉室見到她的時候,我超級驚訝。
學院的禁閉室這地方不是想進能能進的,我可是把幾個來找茬的打進醫院,才被罰進來關三天,我想破腦袋也想不通有栖川為什麼會進來。
友好地打完招呼後,我誠懇地問她:「真子,你是走錯門了嗎?」
她凝噎了:「並沒有。」
我好奇地詢問緣由,她的表情有一瞬的躲閃,接下來又滿不在乎,巧描淡寫地開口說,她把老師打了,學院要壓醜聞把她關進來。
「鎮田說他很喜歡我,這是對好學生的獎勵。」她皺起眉,面無表情地撇嘴,語氣意外地有些憤憤,「不知道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獎勵啊......
我想起來「媽媽」說過的話。
他說,玲要聽話,穿上裙子,乖乖的不要動,這樣才是乖好子;
什造解體的時候身手要利落,不能讓客人失望,這樣才是好孩子;
知道媽媽給予的疼痛是愛意,懲罰時間的時候要忍住不能大叫出聲,這樣才是好孩子......
我真誠地向有栖川提問:「為什麼要打他?」
難道做出這樣的行為不是在表達愛意嗎?鎮田老師喜愛著有栖川,媽媽喜愛著我。
她不假思索:「這是犯罪。」
「你的媽媽對你做這些事的時候,你不會感到不舒服嗎?」
我仔細想了想,一開始會,後來逐漸麻木了,也覺得無所謂了。
「這種喜愛是畸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