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表情……像我要過去活受罪似的。」汪野說。
「哼。」正躺在沙發上看球賽的呂天元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汪哥,我倆一直沒好意思問你,你是上的那個,還是下的那個?」
「你瞧著呢?」汪野看向穿衣鏡里的自己,和什麼溫柔、懂事、聽話、乖巧完全不沾邊的一人。他不計較,可以是上也可以是下,但多半比較上。
「瞧不出來。」呂天元不情不願地坐起來,足足做了一夜思想鬥爭似的,最後表情堅決地扔給汪野一個方形小盒,「不管你是上還是下,措施!關鍵的是措施!」
小盒子啪嗒掉在汪野腳邊:「你省省吧,我都買好了。而且路劭看著挺健康的,他還潔癖。」
「那也要有措施,悠著點兒。」呂天元雖然叮囑不斷,但是也不願意壞了兄弟的好事,「明天……你幾點回來啊?」
汪野不好意思地摸摸後腦勺:「不知道啊。」
「你別告訴我你明天也不回!」呂天元站了起來,「開不開店了?」
「我中午之前肯定回,放心吧。再說我又不是小孩兒……我知道怎麼保護自己。」汪野明白兄弟的好心,索性一彎腰,把地上那一盒小雨傘撿起來,揣進兜里,「有事給我打電話,我手機不關機。」
等到汪野離開,黃志嘉叼著牙刷坐到呂天元的旁邊,一臉惆悵:「我怎麼心裡七上八下的,你說汪哥也不是小孩了,可我為什麼這麼擔心啊?」
「誰知道……」呂天元心裡也沒底,「大概是……咱倆都沒摸透過路劭吧,不知根知底的人,肯定不放心。」
路劭的車就停在樓下路邊,汪野一下樓就看見了那輛熟悉的轎車。開往W酒店的一路倆人都有點侷促似的,但是汪野對即將發生的一切又十分坦然。到了酒店門口,路劭的車被代位泊車的人開走了,他們一起走進豪華明亮的大堂辦理入住。
整個過程,前台的服務員都沒有表現出好奇,仿佛他們只是一對最為普通的情侶。
由於路劭提前和酒店說過是度蜜月,汪野一進屋就被這示愛的陣仗震到了。雪白的床單上有紅玫瑰拼出的愛心,還有用白色浴巾捏出的天鵝情侶。除卻甜蜜的擺設,汪野還發現桌上有一瓶紅酒。
「這酒也是酒店的?」汪野拿起來看看,雖然他不懂酒,可看這年份就知道不便宜,「酒店這麼大方?」
「這可不是酒店的,這是你男朋友自己花錢買的。」路劭從身後摟住汪野,在他的耳朵上親了一口,「喜歡嗎?」
汪野臉上一熱:「喜歡是喜歡,就是有點兒破費。」
「不算破費,高興就好。」路劭鬆開汪野,順手拿起那瓶紅酒,「咱倆應該先開酒,趁著醒酒的功夫泡個澡,等到澡泡好了,酒也醒得差不多了,正好喝……咦,開瓶器呢?」
他在桌上尋找,可桌上有酒店送的情書、玫瑰、甜點和賀卡,還有一個水晶醒酒器和一對兒高腳杯,偏偏就是少了開瓶器這最重要的東西。
「沒想到這種酒店也會犯這種錯誤,大概是送酒的以為酒店會配開瓶器,可負責室內整潔的人又以為酒莊提前把瓶塞啟開了。」路劭只好將紅酒放回桌上,「你等等,我去要個開瓶器。」
「成,你去吧。」汪野也沒多想,既然自己要儀式感,那不妨多等一等。反正自己人已經在這裡,不差這一會兒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