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什麼意思啊?」陶文昌問。
「就是,那個意思啊。」劉聿臉紅了,「我還想……再見到他。」
陶文昌捂住胸口,這相親第一單不會就這麼成了吧?自己當紅娘還真是有天賦呢。
呂天元和黃志嘉剛回撞球廳,一聽冰啤都沒喝完呢,緊跟著汪野就回來了。地上的玻璃渣子剛掃到門口,風風火火的人衝進前台,這次相親的結局不言而喻,肯定是不歡而散。
「以後你倆別給我弄這種事,我不愛去。」汪野冷著臉數錢。
旁邊倆人只好悶頭打掃殘局,心情沉重。
生意做到凌晨,三個人叫了網約車回家,一進屋,汪野就奔向洗手間,用涼水洗了一把臉。好不容易止住血的傷口又開始冒血珠,他盯著它恍惚失神,只覺得這就和現在自己的狀況差不多。
情傷快好了,但沒完全好。知道遲早會好,但還是讓人難受。
汪野只好重新擦洗,酒瓶子在肘外側磕了個三角形的傷口,一彎胳膊就容易將好不容易癒合的地方扯開。彎腰拿碘酒,眼前剛好是一個沒拆開的紙盒,裡面是路劭送他的那個電子刮鬍刀。
剎那間,汪野繃著臉離開了洗手間,到沙發上用力一坐。他合上眼,薄薄的眼皮下眼珠轉動著。
這短暫的相親根本沒留下什麼痕跡,第二天汪野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後。現在天氣晴朗,蚊子也沒有那麼猖狂,等到收拾完店面快中午的時候,他抱著一堆小人書到老地方,在搖椅上曬太陽。
光線穿透槐樹的葉片,一縷晃到他的眼睛,黑亮的瞳仁像擦了高光。
現在這些小人書可被他當成了寶貝,同理,還有那本失戀手冊和旅行手冊。原本他沉浸在故事中不想其他,可是思路仿佛會拐彎,拐著拐著,就想到了路劭。
他連忙翻開失戀手冊,現在的自己應該是在失戀的第三階段,想起前男友是慣性思維,不用驚慌。手機就在這時候震動起來,來電人就是路劭。
在大理住了這麼多天,路劭每天都會打電話,每天不止一個。汪野從未接過,但也沒把他徹底拉黑,他覺著自己這是在「報復」,有被背叛後的快感。他暫時不去想路劭的著急是真是假,也不去想路劭的瘋狂挽回是真的心裡有自己還是不習慣單身,可這樣的報復到最後變成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每次鈴聲響起,汪野都會想起一些曾經。明明只要兩個人好好在一塊兒就一定可以幸福,為什麼路劭就管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