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請問您是……」劉聿明知道他就是汪野的前男友,但是這一刻卻裝作完全沒有印象,「您是我們汪野的朋友嗎?」
「你們汪野?」路劭聲音冷淡,「什麼叫你們汪野?你和汪野認識嗎?」
「當然認識了,不然我為什麼要來探病?」劉聿動了動裝著退燒藥和咳嗽藥水的袋子,「您好,我叫劉聿。」
劉聿?劉聿?路劭只覺得他懷裡那束玫瑰花格外刺目,沒有人會拿著這種鮮花來探病,要拿也是沒什麼香味的康乃馨。他反覆在回憶中撈取,試圖尋找到這個名字的蛛絲馬跡,汪野什麼時候認識一個叫劉聿的人了?為什麼他沒有和自己提過?
回憶結束後,路劭確定自己根本就沒聽過,那麼答案只有兩個。要麼這個劉聿是汪野最近認識的朋友,要麼就是……汪野之前可能,或許,和自己提過一下,只不過自己根本沒有認真聽。
大多數的時候,他都是很認真聆聽的,除非是因為某個人而開小差。
「您是哪位啊,我怎麼沒聽小野提起過?他也沒有和我說今天還有人來探病,除了我之外。」劉聿的笑和路劭的陰沉對比鮮明。
「他沒和你提起過路劭這個名字?」路劭的思路有了短時間的麻木。自己和汪野認識1年,戀愛半年,他居然沒有和他的這位朋友提起過?
「沒有啊,你是什麼很特別的人嗎……必須讓他和我特別提起?小野他很外向,他和誰交朋友都是他的自由,沒有必要特別告訴我啊,我也不會特別去問。」劉聿直接跨過了他,將藥袋掛在了門扶手上頭,又轉過身,「麻煩你,請往後退一步好麼?」
麻煩你?路劭的目光一寸寸從這個叫劉聿的男人身上剜過,自己來找汪野是情理之中,什麼時候成為了「麻煩」?
「你和汪野是什麼關係啊?」路劭忍不住問。
「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種關係,不然呢?」劉聿低頭一笑,將一個保溫袋放在地上:「他啊,平時開撞球廳,吃飯經常沒有固定時間,生了病就像小孩子,想吃好吃的。」
路劭開始譏笑:「這些還用得上你說,我是汪野的男朋友。」
「嗯?」劉聿彎著腰,連頭都沒抬,只是笑了笑,「哦。」
這種態度讓路劭更為不爽:「你笑什麼?」
劉聿輕輕地說:「噓,小野可能在裡面睡覺,你別這麼大聲,容易吵醒他。等我把花放下咱們去旁邊說吧。」
那一捧鮮紅的新鮮玫瑰還閃著透明的露水,終於迎來了它們的用武之地,綻放如盛宴的果實。路劭僵著面孔站在原地,看劉聿不知道搗鼓什麼呢,便再次開口提醒:「你是不是在追汪野?我先警告你,他是有男朋友的人,你省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