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身後傳來呵斥聲。
常威回頭,便看見為首的城衛軍正氣喘吁吁。
常威抱住染血的被子,白淨的臉龐露出一絲害怕的情緒:「你們為什麼追我,我沒有犯事。」
為首握著長矛的城衛軍目光落在被子上,不由得一愣。
懷裡怎麼是條被子?
「城衛長,褚澤明長得很好看……我們好像追錯人了。」旁邊人小聲說完,嫌棄地看了眼比白面饅頭還要白膩幾分的髯面大漢。
常威痛哭流涕:「壓根兒就沒犯事,怎麼就追著我跑,嚇死我了。」
城衛長臉色陰晴不定,咬牙道:「被子為何淌血?」
常威害怕地回答道:「我在城內靈獸閣當夥計,今日宰殺一頭四足裂紋獸。裂紋獸垂死掙扎跑進了後院,扯翻了晾衣架子,我的被褥就被裂紋獸脖子上噴涌的血染成了這個樣子。」
身邊人小聲提醒:「城衛長……今日元山長老壽誕,城中上下確實是在準備靈酒靈獸之類的東西。」
城衛長隱藏下眼底的晦暗,又問道:「為什麼穿紅衣服?」
常威抹了把眼淚,訥訥道:「紅色喜慶,我今年本命年,我還穿了紅內褲呢。難道不、不可以穿紅衣服麼……」
城衛長笑:「可以……」
然後話鋒一轉,他的聲音石頭般沉了下來,「抓起來,帶走。」
常威:「…」
抱著被子任由城衛軍拷起自己,常威內心默默道:自己果然是個不善說謊的老實人。
一眼便被看穿。
不過看穿歸看穿,目的卻是已經達到了。
院子裡……
玄墨與凌天滿臉焦急。
時而站在門口,擔心有搜查的城衛軍來,時而墊腳看向身後緊閉的房門。
尹榕坐在旁邊看陣法書。
他早慧且天資不俗,半年過去,修為已然抵達了分神期巔峰。再加上一手出神入化的陣法造詣,成為了滄州城內地位不次於幾大合體期長老的存在。
畢竟只要給他一點時間,超越幾個老傢伙比吃飯喝水還簡單。
見玄墨和凌天宛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轉,尹榕合上書出聲提醒道:「坐下來休息會。」
凌天再度來到這個雖然年幼卻不能忽視的羸弱少年面前,擰眉嚴肅地問道:「確定城衛軍不會搜來麼?」
尹榕仰起頭,道:「確定……」
褚澤明與越蓮走後這半年的時間裡,滄州城的天道規則覆蓋範圍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因為有了尹榕的陣法,才將這一情況瞞過了仙族。
但陣法是個半成品,還需要繼續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