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褚澤明打開靈鏡台。
正欲進去,突然之間聽見越蓮喊:「等下。」
褚澤明停住腳,遲疑地看向越蓮。
只見他走到自己的身後,然後纖長骨感,觸感如玉般的手指落到了他的頭上——他在替自己束髮。
這墨綠色的髮帶就像是個標記。
替他宣示著主權。
重新為褚澤明綰了個與自己一樣的髮式,越蓮才彎唇道:「好了,這才是我的大師兄。」
進入靈鏡台第六層,便發現越餅已經從仙域回來,它正坐在一座沒有山峰的山上,望著遠方發呆。
雖然它把仙域攪得一團亂,但沒能打贏那幾個最高執行者,這讓越餅感到有些憂傷。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小位面多出了幾個人,越餅從發呆中抽離出來,空洞的眼睛望向了褚澤明幾人。
看見站在褚澤明身旁那道身影,越餅欣喜而緩慢地喊:「父……親……你去了……哪裡……越餅好……想你……」
越蓮飛到越餅的面前,盯著他的大眼睛道:「乖兒,我也想你,許久不見,瞧你都瘦了。」
越餅不太開心地問道:「你說……你在這裡……等我……我回來……找不見你……好多天……好多天都……找不見……」
越蓮聞言,忍不住流淚:「是父親廢物無能,你找不到父親,是因為父親被歹人綁架了。」轉頭看向褚澤明,越蓮含淚道:「若不是褚哥哥和他的朋友們送我回來,我怕是再也見不到餅餅了……嚶……那群禽獸打我罵我,甚至還有更過分的想要強行要了我,給你造個弟弟,然後讓你兄弟兩人互相殘殺!我並不想要什麼孩子,我只想一輩子守著我的越餅!我的要求很過分嗎,為什麼就連這,老天都不給我……嗚……我好恨我自己,我好想殺了他們……可是父親我手無縛雞之力,卻長了一副惹禍的臉,被人□□受人欺負都是我活該……」
「什……麼!他們……竟然……敢!」越餅震怒,緩緩站起了龐大的身軀,怒火幾乎焚燒整個位面:「敢欺負……我越餅……的父……等死吧!父親……想殺了他們……餅餅幫你……誰都……不可以……欺負你……誰欺負你……誰死……」
越蓮晶瑩地淚珠滑落臉龐,咻的一下閃現到褚澤明的身旁,捂著自己的嘴巴大喊道:「使不得,使不得啊……我是不會告訴你我旁邊這扇門可以直接幫連接到那群該死的禽獸所在位面的!父親就你一個兒子,真的不希望你涉險……」
褚澤明讓讓身子,身後散發著白光的門出現在怒火中燒的惡神眼前,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越蓮哭得脫力,伸手抱住褚澤明,癱倒在他的懷裡,淚流滿面地喊道:「勸勸它,褚哥哥你幫我阻止我的越餅,不要讓它過去屠城啊!我真的不能失去越餅啊!只要不動越餅,怎樣糟踐我都可以!」
越餅越聽越氣,它可憐的老父親,被欺負成這樣了,竟然還依舊想著它的安危,險些都被造作糟蹋死了,卻還是一人默默忍受痛苦。
它一定要屠城!
「讓……開……我去殺了……那群欺侮……我父親的……禽獸……」伸手捧起擋住靈鏡台門口的幾人,溫柔地放在自己方才所坐的山巒上,越餅轉頭看向了那扇坐著白色長袖小人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