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第一時間發現了褚澤明逐漸變得鐵青的臉,於是橫了常威一眼,低聲道:「你說話不看場合的麼?」
常威:「……沒啊, 我在操心褚大哥。」
玄墨當場把手裡的半塊瓜懟進常威的嘴裡,磨著牙道:「吃你的瓜,不該操心的別瞎操心。」
常威:「……」
他關心褚大哥, 又做錯了什麼?
月前輩沒有繼續逼越蓮叫爹。
她與尹榕商量了一下,覺得一下子就讓孩子認爹是有些不太現實,或許需要一點時間,兩人多相處彼此熟悉一下,越蓮也許會接受得快一點。
尹榕對此表示可以理解,他誠懇地望著月前輩,說:「我可以等,只要你母子二人願意幫助我記起來就行。」至於如何記起來,很簡單——越蓮多叫他幾聲爹。
月前輩淚眼汪汪地撲向他:「越吾,孩子不懂事,委屈你了。」
尹榕嘴角抽搐了一秒,僵硬著手拍拍撲在自己身上女人的背,說:「不委屈,辛苦離離帶我們的孩子……」
不遠處,玄墨忍不住嘖了一聲:「好狠一男的,為了讓越蓮叫爹,把自己都豁出去了,大師兄你說是不是?」
褚澤明沒回答,他俊美的臉龐寫滿了憂愁,唇瓣也緊緊抿成一條直線。常威之前的話還在他的耳邊迴蕩,一想到未來自己也將參與到這場大型家庭倫理劇里,他就高興不起來。
沒有了吃瓜的興致,褚澤明轉身往城內走去。
「走了。」
玄墨胳膊肘拐了一下常威,兩人一虎轉身,跟上褚澤明的腳步。
接下來的日子,為了幫助培養父子感情,好讓尹榕早些恢復記憶,越蓮住進了尹榕的府邸,越蓮不願意跟褚澤明他們離得太遠,於是連帶著褚澤明幾人也一同留在了尹榕的院裡。
滄州城畢竟是人修居住的地方,月前輩是仙族,為了避免引起騷亂,月前輩沒有踏足滄州城半步,而是在外面一處隱蔽的山洞安了家。喝喝洞裡浸下來的山泉水,吃一點潮濕角落的毒蘑菇或者去森林裡找點野果野食。
尹榕出去看過她幾次,有一次正好撞上她在弄吃的,盛情邀請尹榕嘗嘗。尹榕硬著頭皮吃了一點後就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直到第二天才清醒過來,從此之後尹榕再也沒敢去看過她。
但是那一晚,月前輩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這是投胎轉世後的越吾第一次留宿她的山洞,她沒捨得眨眼,於是雙手放在膝蓋上,端坐在尹榕身邊看了他一晚上……
褚澤明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正在院子裡打坐調息,望著對自己吐槽完畢的尹榕,鎮定地對他說了四個字:「習慣就好。」
尹榕抬頭看了眼遠處盤腿端坐,頂著一張過分好看的臉假裝修煉實則一臉痴漢盯著褚澤明的越蓮,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不愧是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