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女朋友分手了,所以房子也不租了,回宿舍住。」
「為什麼?!」秦堯震驚地瞪大眼睛,這兩人不是談了好幾年嘛,關係一直挺好的,怎麼說分手就分手了?
關兆興嘆了口氣,這事就說來話長了,他這幾天跟其他朋友們說了太多次,此刻便也沒了什麼傾訴的欲望。
於是,他再次把注意力放到秦堯和蘇知遠身上。
「你剛才是去幹嘛了?」關兆興皺著眉頭問。
「哦,我忘了跟學長說『再見』,跟他說『再見』去了。」
秦堯說得有多漫不經心,關兆興的眼睛就瞪得有多大,「說再見?你從來不跟我說再見啊?」
說實話,一般男的誰有這個習慣?龜兒子走就走唄,還說什麼再見。就算臨走之前會說,可如果某次忘說了,哪有追上去補一句的?
「學長讓的,早上起床要說『早安』,晚上睡覺要說『晚安』,見了面要打招呼,告別了要說再見,回家了要說『歡迎回來』。」
這是當跟班還是談戀愛?蘇知遠把秦堯當小狗訓呢?而且訓練效果顯著!
關兆興拔高了音量,「他讓你說你就說?」
秦堯不僅不覺得蘇知遠有什麼問題,還覺得是關兆興大驚小怪。
「關哥,人家一個月給我1萬塊錢,又不是讓我喊爸爸,說點這些客套話怎麼了?況且學長當時找我當跟班的時候就預警了,他怪癖很多,讓我多擔待。但要我說啊,這麼好的老闆,打著燈籠都難找。」
「可是難找呢。」關兆興陰陽怪氣地說,「跟班生病了,還去人家宿舍照顧的老闆,我從來沒見過。」
「關哥,你什麼意思?」秦堯總算聽出來不對味兒了。
「我之前就跟你說過,在接受別人的好意之前,要先考慮考慮你能給對方帶來什麼。秦堯,他一個月給你1萬塊錢,生病了來你宿舍照顧你,你覺得你配嗎?」
關兆興這個人熱心腸,有眼色;就是性子直,說話不太好聽。
秦堯臉上還掛著僵硬的微笑,手指卻下意識攥緊了褲縫。
他不配,其實他知道自己不配。
但他之前都試圖自我催眠,而關兆興把這件事血淋淋地放在了檯面上。
「他有沒有對你幹過什麼奇怪的事?」關兆興表情嚴肅地問。
奇怪的事?難道關哥意思是……
秦堯翻來覆去地回憶了一下,然後搖搖頭。還不等關兆興鬆口氣,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於是尷尬地說道:「哦對了,他……親過我。」
「親過你??!!!」關兆興差點尖叫出來。
「他說是為了測試我脾氣怎麼樣……」看到關兆興這反應,秦堯越說越覺得心虛。
其實現在仔細想想,和同性接吻根本不是件可以輕易翻篇的事情。可不知怎麼,在蘇知遠的舌燦蓮花下,秦堯居然根本沒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