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很喜歡秦堯啊,至於愛……我說不上來,不好說。」蘇知遠拿了兩片薄荷葉,拍出香味後,扔進了玻璃杯里,「不過吃醋並不能代表愛吧?它更像是一種占有欲的表現。」
聽到蘇知遠還有閒情逸緻,分析自己當時的心理,高雲霆仰天長嘯一聲:「算了算了,我早該知道,你這人就這樣。反正誰從你身邊離開,你都不會有太大的反應。」
蘇知遠打開冰箱拿酒的動作突然頓住,他無奈地笑了笑,說道:「倒也不是吧。」
「之前你特別稱心的那個保姆,說要離職,你不是爽快地答應了。」
「我還能不讓人家辭職嗎?」
「但是正常人總得問一下理由吧,說不定還有迴旋的餘地。」
「還有那個不知道為什麼,和你反目成仇的朋友,你也根本不關心原因。」
「何必呢?只是熟人而已。」
「對了,就連你哥要去美國的時候,你也沒有說求他不要去。」
蘇知遠沉默片刻,很輕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他又沒給我機會。」
「他是走得突然,可……」
「就聊到這吧。」
蘇知遠突然笑著說,打斷了高雲霆還沒有講完的話。不顧高雲霆的叫嚷,蘇知遠直接掛斷了電話。
家裡又恢復了安靜。
沒錯,無論誰走了都影響不到他。因為他已經習慣獨自一人,也只有這種環境能讓他放鬆下來。蘇知遠的靈魂很小,小到只住得下自己一個。
蘇知遠看著空蕩蕩的屋子,電視裡播放著粗製濫造的電影,卻根本沒有人在看。
沙發上搭著一件外套,是秦堯還沒來及拿走的。
冰箱裡全是秦堯愛喝的碳酸汽水。
茶几上是秦堯親手做的餅乾,不甜,照顧了蘇知遠的口味。
……
秦堯留下的痕跡真的很多,不過沒關係,也會慢慢淡去。
突然,蘇知遠聽到什麼水聲。
他低頭一看,竟是倒酒的時候出神,現在酒水全都溢出來了。
蘇知遠連忙把酒瓶放在一邊,拿起抹布擦拭台面。擦著擦著,他忽然發現這塊抹布也是秦堯帶來的,他曾炫耀般給自己說:我強烈推薦這個,吸水效果不是一般的牛批!
明明只是在介紹抹布,他那時得意的樣子卻像只小獅子,看得蘇知遠忍不住笑出來。
蘇知遠捏緊了抹布。
蘇知遠喜歡簡單的人際關係,也從不對人與人之間感情抱有什麼期待,和秦堯在一起的時候同樣如此。
他只把二人當做純粹的錢色交易,既不想「愛」秦堯,也不想要秦堯「愛」他。
正因為沒有「愛」,所以沒有任何挽留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