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堯說是兩眼一黑都不過分,他的眼睛一時半會沒有辦法聚焦,整個世界都在旋轉,甚至無法辨認出砸到自己的人是誰。
「吳洪你丫有病啊!!!這是能死人的你知道嗎?!」秦堯感覺有人急忙上前扶住了自己,然後衝著不遠處的那個傢伙大聲吼道。
「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吳洪懶懶散散地撇了撇嘴,「我們幾個想用這個籃球場,能麻煩你們讓個位置嗎?」
「你他媽的!!!」
旁邊有人想上前揍他,又被其他朋友攔住了。
「別跟他一般見識,先看看秦堯怎麼樣了!!!」
「為這種人挨個處分不值當的!!!」
秦堯慢慢睜開眼睛,還是耳鳴得厲害。他感覺自己的腦子就像是被狠撞的銅鐘,裡面的腦漿都快搖勻了。
這個吳洪,秦堯認識。
他染著金髮,打著耳釘,據說是個混社會的混子,打人又狠又陰毒。但是他腦子特別好使,否則也不能高中隨便學學就考進他們學校來。
吳洪經常針對秦堯,甚至到處宣稱他很煩秦堯。其他人不知道怎麼回事,秦堯自己可太清楚了。
吳洪是個同性戀,當初死皮賴臉追自己,各種性騷擾。自己實在沒忍住把他揍了,兩人因此結下樑子。要知道他是這麼睚眥必報的傢伙,那時說什麼也不會意氣用事。
「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吧!他故意拿籃球砸秦堯的腦袋!我非得弄死他不行!」
秦堯攥了攥拳頭,深呼一口氣,還是拉住了自己的朋友,「我沒事,王哥你要是因為打架拿個處分,我得內疚一輩子。」
吳洪處分拿到手軟,估計家裡有什麼背景,到現在都沒有被開除。秦堯可沒有辦法和他相提並論,如果背個處分,別說每學期的獎學金拿不到了,就連保研和推薦的名額都沒有他的份。
他沒法在這種事情上爭強鬥狠。
「嘖,算了算了,趕緊帶秦哥去醫務室看看。」
「走走走,東西都拿上!把秦堯的水杯也拿上!」
「秦哥要是出什麼問題,你給我等著!」
吳洪滿不在乎地吹了個口哨,隨手將籃球扔向籃筐,投了個漂亮的三分球。然後他招呼那幫外校的朋友鳩占鵲巢,用秦堯他們的場地打起了比賽。
一幫人慌慌張張來到醫務室,和值班老師說明了情況。她認真檢查一番,表示沒什麼問題,也沒有傷口和出血。
大家總算鬆了口氣。
但是想起整件事,又惱怒不已。
「那個吳洪是不是神經病?每次離800米遠就過來找你麻煩,你跟他有什麼過節嗎?」
「不知道。」秦堯揉了揉後腦勺,還是錘擊般的痛。他隨口敷衍,明顯就是不想聊這個話題。
「老認慫也不是個辦法呀?咱要不找人把他給揍了,不然這樣下去沒完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