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鮫人的眼淚能化成珍珠。
駱禹明好奇地看著宋清安淺淡的綠色眼瞳,問:「那你的眼淚會變成珍珠嗎?」
宋清安抬眼,倏然一笑,「沒試過,不知道。」
手上的觸手有一瞬間的停滯,像是在思考些什麼似的,又緩緩向上爬。
吸盤吸附著手臂,留下透明液體和紅痕,猶如雪地盛開的紅梅,星星點點曖昧不清。
夜晚海風徐徐,宋清安站起身,迎著月光往海里走去,飄逸的白髮飛揚,如妖般昳麗精緻的面容被月光渲染得出塵。
他聲音含笑,向駱禹明和溫若深告別:「有緣再見。」
聲音被海風吹散,那抹白影緩緩沒入海水,消失不見。
*
回到酒店,溫若深先去洗了澡,然後穿著浴袍坐在落地窗前,手裡捧了本書,神色認真。
駱禹明從浴室出來後看到的就是溫若深安靜認真的模樣,他坐在床邊,看到了那本書的名字——《愛神的玫瑰》。
旁邊的桌上,擺著高腳杯和已經開過的紅酒。
溫若深一邊看書一邊優雅又自在地品味高腳杯里的紅酒,髮絲微微垂落,半邊身子被月光輕撫呈現出一種撩而不自知的誘惑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書看得太認真,溫若深好像沒有注意到腰間的浴帶鬆了,從寬鬆的領口可以看到他的胸膛和腹部充滿力量與美感的薄肌。
駱禹明略顯緊張地攥著手裡的床單,他記得自己答應過溫若深晚上要隨著溫若深來的,但是,看溫若深這副投入的模樣,似乎並沒有深入發展的意思?
說不上是遺憾還是悵然若失,駱禹明垂下眼,略顯落寞的模樣。
溫若深笑了笑,察覺出駱禹明的僵硬和緊張,起身拿著紅酒問:「要嘗嘗麼?」
上回駱禹明喝了一杯半就醉了,溫若深知道他酒量不好,但他還是問了這麼一句,只是想讓駱禹明能在酒精的作用下別那麼緊張。
抬頭望著含笑俯視著他的溫若深,駱禹明的喉頭滾動,還是順從地接過酒杯喝了一口。
甜膩酒液入口,駱禹明被溫若深看得渾身不自在,鬆了松浴袍,垂下眼睫沒敢多看。
在兩人如此靠近的情況下,駱禹明居然覺得此刻氣氛有些曖昧起來。
他的耳朵和面頰早就已經染上艷色,心跳如雷,說不上是期待還是緊張,只覺得溫若深看他的眼神猶如實質,一寸一寸地撫過他的肌膚,留下難以言喻的觸感。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臉側,微涼指尖從唇瓣划過,駱禹明的呼吸一顫,只覺得大腦暈乎乎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跟隨著對方的動作遊走。
「C'est l'eau de vie dans la sève,la conscience qui s'achève(這是烈酒上頭的作用,是我即將終結的意識)」
抬起眼,靜靜地望著溫若深,那漆黑幽深的眼瞳已經有些迷離,面頰緋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