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司感到后脊背发凉,一股冷气从脚底往上窜,连呼吸都禁不住停止了。
他感到胸膛发胀,心脏好像泡进了滚烫的岩浆又或者零下的冰水里。
即使没有色彩,即使如此陌生,隔着薄薄一页泛黄的纸,但是那个眼神,那个长相,他都太熟悉了。
巴塞卡。
巴塞卡·莱恩。
他是不是一开始想错了,如果这些记录是真的,如果他是ah63的细胞提供者,那么他现在的一举一动,并不是往黑暗沉沦。
他一直身处黑暗,或许从未走出来过。
……
治安署最近高强度工作,连办公室的绿植都萎了。
夜里下起暴雨,新任长官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表情看上去也很不好。
大家面面相觑,长官沉着脸,把自己关进了办公室。
狄司在沙发上,面色失落,出神的躺了整整一天一夜,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巴塞卡的过去,等到收拾好心情,恢复了理性和冷静,他才迟缓地推开门走出来。
“行动暂停,大家先回家休息一两天。”
“什,什么?”
他们日夜盯梢,作息颠倒,好不容易初见成效,和最近在地下街搅浑水的势力相互牵制。
长官却不再主动出击,阻挠,而是突然转攻为守,布置暗线开始静水流深的追查。
甚至还给治安署的工作人员放了一个小假,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其中最不适应的是巴里和银川,习惯了治安署的疾风骤雨,狡诈迅捷,对方突然变得软绵绵的,让他们两个警铃大作,也偃旗息鼓,悄悄观察。
恰好临近冬日节。
反派团也稍微闲下来一些。
银川在烤饼干,巴里则坐在沙发上,一脸呆滞的串鲜花装饰,阿宾满脸吊儿郎当的敲坚果。
巨大的落地窗前,光线灰冷寂寥。
银发青年面色冰冷淡漠,穿着柔软的白色毛衣,看着窗外的落叶,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一种强烈的与世隔绝感,让人不敢轻易打扰。
银川问阿宾:“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最近咱们收地盘和买材料,竟然没有被穷追猛打。”
阿宾搓了搓手:“是不是因为快过节了?”
巴里拿起串好的鲜花,一脸阴鸷:“到时候再打爆他们,全干碎了事,呵,对了,你们谁会给壁炉生火?”
银川看了眼银发青年的背影,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老板一定在思考什么伟大计划!
落地窗的纱帘轻轻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