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1 / 2)

“这时候,二王余孽散出消息,太平王妃乃出身南疆敌国,从始至终都是安插在太平王身边的细作。”

“太平王妃为了保全太平王和太平王世子,选择自尽。”小天道咬了口元宵,有些不明白凡人的情感纠葛,语气平板无波的叙述着。

“斯人已逝,太平王只能选择尽最大的努力保下宫九,便对当时的内阁与皇帝上禀,是他察觉太平王妃身份后杀了太平王妃,太平王世子尚且年幼,与此事毫无干系。”

“此事之后,太平王交还近一半的军权,驻守边疆不回,太平王世子留京城为质。”

花五是皇帝暗卫,他最是清楚不论是太平王妃自尽,还是太平王的举动,只能证明一件事——太平王妃的确是敌国的奸细,并且的确借由太平王的身份传出过消息。

花五垂眸。

二十多年前南疆战争惨烈,太平王妃能接触到的军情恐怕不一般,若是当真曾经左右南疆战事……自尽是唯一能保全太平王名声与宫九性命的选择。

“但是太平王夫妇都没料到,年幼的太平王世子为了逗趣母妃,当时就藏在衣柜里,亲眼目睹了太平王妃的死亡。”

“并且坚信是自己的父王为了权势地位杀了他的母妃。”

“在太平王离京的同一天,太平王世子也逃出了京城,甩开追兵,最终消失在了扬州码头。”

那时的太平王世子还不足十岁,京城距离扬州千里迢迢,没人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甩开身后的重重追兵。

出海对于一个从未出过京城的孩童更是无异于送死,但他的踪迹却的确消失在出海码头。

没有人知道太平王世子在失踪之后经历了什么,时隔二十年,当他再出现时,已经变成了如今这个武功高强,心思缜密,却又宛如一条毒蛇般冷鸷的九公子。

小天道说的有些渴了,低头滋溜溜吸了一口元宵里面的灵气,而后警惕看向傅回鹤:“你的元宵就只值这么多,再问我也不会回答了。”

傅回鹤作势伸出手要抢元宵,小天道连忙抱紧,大叫道:“宫九因为小时候的阴影,之后就有了自虐的倾向,再加上他的功法特殊,越是濒临死亡的危险越是让他兴奋。”

“太平王妃当年使得一手好长鞭,所以他恋母之下对长鞭也有点不同寻常的眷恋——啊啊啊我真的说了好多了!”

小天道趁着傅回鹤不注意,麻溜抱着剩下的元宵溜之大吉。

小天道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这些曾经已经发生了的事其实凡人去查也未必差不多,多花些精力便是,他又没有告诉这些人宫九的未来,怎么都不算是违反规则。

——还白拿了一颗灵力这么充足的元宵。

而且告诉给那个凡人也无所谓啊,那人的命运线和宫九缠在一起,就在不远的将来,宫九还会救他一命,这些陈年旧事他迟早都会知道。

对上奸商,这波血赚!

傅回鹤没阻止小天道跑路,他向来知道分寸,摊手道:“说再多就不好了。”

花五爽朗一笑:“已经足够了。”

他就说为什么打了一架而已,宫九那个疯子就跟缠上了他一样。

在他好不容易甩开人想要回金陵时,两人又在船上相遇,宫九那厮更是扒了他的衣服,二话不说直接灌输内力进他体内,将他的内伤治了个七七八八。

阴晴不定,做事毫无逻辑可言。

感情都是因为那根长鞭。

花五抽了下嘴角,讲真,他至少得有一段时间不想碰鞭子了。

花满楼道:“五哥,那你和宫九……”

花五摆摆手,随便在檐下寻了处位置盘膝坐下:“宫九那人的确是麻烦,但也就没有避如蛇蝎的道理。咱们家利用他转移陛下的注意,本就是欠了他,他如今来讨回些代价,也没什么不对。”

“小七,五哥是暗卫,手上也……”花五沉默了一下,而后笑了笑,“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干净。”

“当初我和四哥决定追随陛下时,父亲便问过我们,有没有真的进入权势这个名利场的觉悟。”

花五拉着花满楼也在地上坐下,有些小气地将弟弟拉近自己了一点:“小七,你觉得当今圣上是个明君吗?”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但却又很好回答。

花五笑了下,又问:“那你觉得如今的世道如何?”

花满楼想了很久,开口道:“至少在我看来,虽不至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但百姓安居乐业,商户欣欣向荣,已然是太平世。”

“可是二十年多前,不是这样的。”花五眯了眯眼,“虽不至乱世易子,但朝廷内乱,贪官污吏横行,百姓被逼落草为寇不在少数,江湖武林草菅人命,行事猖獗,官府衙门形容虚设……”

“那并不是一个好世道。”

“我们自幼看爹娘援助难民,建立庇护所,施粥布药,可那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花家是有钱,可钱财只能解一人之困,百人之饥,千人之难,可天下有千千万万的人,花家做不了更多。”

“大哥想要改变这一切,所以投身边疆;四哥想要从根源解决问题,所以投身朝廷;而我……”花五挠了挠头,叹了口气,“文不比四哥,兵法又看不懂,只有在武学上还行,所以在四哥选定了当今陛下之后,我成了陛下的暗卫。”

“我们兄弟三人身在朝堂,所求不过一个太平世。”

“陛下对花家的态度的确微妙,但只要没有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只要他还是个明君,我就会效忠他,保护他。”

“因为他能做到天下许多人做不到的事,看到天下人看不到的未来。”

“我并不会说我这一生都不曾做过什么错事,但——”花五看向幼弟,轻声道,“我对我所做过的每一件事,无愧于心。”

“所以在对待宫九上,同样的道理。”

“他是什么样的人,自有陛下评判。若陛下决定用他,他自然有可用之处,那么作为同僚,即使我与他互不对付,我也不会对他暗下杀手。”

“至于他若是对我,亦或者对花家有隙,那就尽管来吧。”

花五扬唇角,面上是少年时便未曾变过的自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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