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他開口,一直站在桌邊的翟方野突然冷哼一聲,說出口的話夾槍帶棒,「他岑鳶又算個什麼東西!」
「小夫人,雖不能告訴你我們究竟是何人,」翟方野往前走了幾步,語氣十分誠懇,「可你只需曉得我們三人是來保護你的便罷,不必如此防備。」
不等鍾毓反應,一直攥著錦被的手被人小心翼翼地碰了碰。
她下意識垂眸看去,就見小虎滿臉嚴肅地看著自己,脆生生地向她承諾:「小夫人,小虎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聞言,鍾毓心神微微一動。
她想起太守李源自始至終都不知岑鳶已被罷了官,而將自己擄至此地的這三人卻知道岑鳶此刻的身份是「前太傅」。
鍾毓眸光微閃,心下確定了他們是從京城來的。
可京城各方勢力魚龍混雜,原主只是尚書鍾府一個絲毫不受寵的私生女,又怎會被人如此看重,甚至還千里迢迢派人前來保護?
倘若不是岑鳶派來的,那就只可能是因為原主本身。
倘若是因為原主本身......
便只有一個解釋了,鍾毓眼睛微微眯起。
這個「鍾毓」的身份並不是表面上這麼簡單。
刀疤臉一眼掃過鍾毓的神色,便知道她此時不僅沒有相信他們的話,反倒還對他們留有警惕。
「小夫人,我就在房門外守著,倘若有什麼事喊我便可,」他沒再試圖解釋,只是沉聲叮囑了幾句,「接下來還要委屈小夫人幾日,待這段時間過去了,我等便護送小夫人回去。」
話音落下,刀疤臉轉身就走。
「你......」鍾毓看著他高大的背影,下意識出聲叫住他,「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幾步便走至門口的男人步伐頓了頓,隨後只留下輕飄飄一句話後便推門而出。
「夫人叫我臨風罷。」
臨風?
鍾毓口中默念著這個名字,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揉搓著手下的錦被。
心里卻不知為何晃過一絲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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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門。
李源悄悄扭頭看了一眼端著飯盒候在門口不敢進來的阿四,又心驚膽戰地覷著從卷宗房那邊回來之後就一臉冷色的太傅大人,實在不敢開口提起要大人用些午飯。
天曉得當朝太傅的夫人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被人擄走是一樁多麼大的事情。
暫且不論那綁匪竟然能從衙門之中悄無聲息擄了人出去,就只說自己僅派了一個獄卒跟在鍾毓身邊就是天大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