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形,他迅速伸出胳膊狠狠杵了身邊喋喋不休的人一下,打斷岑四的話,「尚書大人沒有什麼事情,只是他的心腹傅平有異動。」
「原本我們想等岑三將您傳回京城的刺青查清楚些再回來,卻沒想到昨日黃昏,京中的探子來信說傅平一人喬裝打扮出了京。」
岑五面上神色嚴肅,「我與岑四察覺不對,就立刻跟了上去。」
「不料那傅平很是警覺,我們二人追到慶安便找不到他蹤跡了。」
「慶安?」岑鳶齒間緩緩念過二字,眸中卻不見半分訝異,反倒像是突然瞭然般微微眯起了眼睛。
「少主可知其緣由?」岑五忍不住問道。
岑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倒提起了另外一人:「你們是不是還要說羽林大將軍祁臨風也離開了京城?」
「少主怎會知道?」
「因為今日我已見過他了。」岑鳶手指緩緩摩挲著桌上的瓷杯,眼睫垂下里遮住了眸色,「他說有人知道尚書會派人來連山,還說那人恐鍾毓遭遇不測,就要他帶人先一步來這里護著鍾毓。」
話音落下,岑四岑五下意識互相對視了一眼。
兩人都在彼此眼中看出了震驚——
竟然有人要祁將軍護著他們夫人?!
想起之前岑鳶對那位丫鬟說的那句「雖被人劫走,但並無性命之憂。」
兩人的心裡不約而同都浮現出一個猜測。
難道夫人現下就在祁臨風那裡?!
還不等二人繼續震驚,耳邊就傳來岑鳶沉沉的聲音:「三年前連山太守章行舟一案,你二人應當都還記著吧。」
岑五與岑四的腦海里瞬間回憶起三年前那樁讓陛下大發雷霆的案子,然後都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
可岑鳶說完那句話後,岑四等了許久也不見人再開口。
他偷偷看了一眼自家少主,見人此時正垂著眸不知在想什麼,就知道岑鳶此刻在想事情。
以前就總是這樣,倘若是遇見了什麼棘手的事,岑鳶便會自己一個人在書房裡坐上一天。
不吃不喝直到有了思緒或是想通了,他才會從書房裡出來。
垂眸正思索著的岑鳶絲毫不知道岑四心中所想,他腦海里一遍又一遍推演著眼前的這一切——
自從自己來到連山後,僅僅四日,便接二連三發生了很多事情。
先是李源莫名知道了自己來到連山,而後便有紋有西蠻王室刺青的黑衣人前來行刺,緊接著第三日就是卿雲故意將鍾毓引去鬼村,最後就是今日祁臨風的突然出現。
想到這里,岑鳶的手指一下一下輕叩在桌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李源是在章行舟出事之後,鍾延川讓丞相調過來的太守,可奇怪的卻是原本無病無痛的夫人卻在來到連山不到三個月便染病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