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李源讓我去峮州尋江佩瑜。」
絲毫不給岑二反應的機會,話音落下岑鳶便伸手在胸前掏出一本手札扔給岑二,「你還記得我讓你和岑一去找陳平安的那日嗎?」
岑二雖然不知道少主為什麼突然提到那日,但他還是穩穩接過那本手札,然後把勒馬的韁繩遞給岑鳶,隨口說道,「記得啊!那日去捆小老頭的時候他還撓了我一下呢。」
「這本手札就是我那夜去吉慶巷的章行舟故居取回來的。」
岑二聞言動作一頓,然後垂眼看著自己手上那本有些破舊還染著血跡的手札。
「所以這是......章行舟的?」
岑鳶點了點頭,聲色淡淡:「那日見過祁臨風後,他便讓我去吉慶巷取這本手札,但是沒想到取回來的只有半本。」
說話間,岑二已經翻到了那半本手札的最後一頁。
他看著最後那頁上被血跡染的只剩下零星幾個字,眯著眼睛十分吃力地念了出來:「侄......於成安二十八......送長公主......」
岑二十分吃力地想要看清後面的字,但早已發黑的血跡將為數不多的內容染的模糊不清。
可就是這短短的十一個字,卻讓岑二心下大駭。
他猛地抬頭看著岑鳶,「這個長公主?」
岑鳶扭頭瞥了他一眼,「就是你想的那個。」
「不可能!」岑二雙目驟然瞪圓,他聲音里的驚懼掩也掩不住,「成安二十二年宮裡的那場大火是整個朝廷都不能提及的事情。」
「所有人都知道大梁長公主葬身於那次失火中,就連先皇后也是因為長公主逝世後過度悲傷才仙逝的!」
「成安二十八年又怎麼可能出現長公主的名號?!」
「但你心裡明白,」岑鳶面上神色平靜地看不出任何異常,只有看向岑二的那雙眼此刻黑沉沉地——
「長公主的名號,大梁無人能用,也無人敢用。」
第六十二章
岑鳶的話如一記重錘砸進了岑二的心裡。
他十分清楚, 大梁長公主的名號從成安二十二年的那場大火過後,就再也無人敢提,無人敢論了。
先帝早年作太子時常親自赴戰場, 南征北戰, 就連傳帝遺詔都是在戰場上接的旨。
自前朝所割讓的失地收復後, 先帝這才從年年月月都呆著的軍帳中回到朝堂上。
一直到將心上人迎進宮裡作了皇后,這才有了一女二子。
大皇子程璟堯自誕下起便被寄予厚望, 先帝力排眾議立其為太子。
而在先皇后孕有第二胎的時候,先帝想要一位小公主的心思便再也壓不住了。
剛得知懷孕便封了大梁長公主的誥命, 孕中數次親臨皇家寺廟拜佛,只求能得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