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連山被鍾延川派來的死士堵在無人小巷裡的時候,他就是這般突然出現。
方才自己快要摔倒的時候,又是他再一次出現。
儘管她曾經不止一次說過要他護著自己的性命,可他們心裡都清楚,鍾毓只是想在鍾延川的算計中全須全尾的脫身,而不是只要有危險的時候岑鳶就一定會出現。
當耳邊響起那聲低低的嘆息時,鍾毓的心口莫名顫了顫。
鍾毓知道,從寄身在這具身體上後,她就一直站在被濃霧層層遮掩住的懸橋之上。
她看不見來路,也望不清歸途,在這條搖搖欲墜的橋上,身邊的人就只有岑鳶一個。
所有的危險都是因他而起,卻也是因為他自己才能數次死里逃生。
鍾毓知道自己此刻心裡升騰起念頭十分不合時宜,甚至很可能僅僅只是因為吊橋上的數次施手相救。
可她還是有股衝動,想要不管不顧問出口——
你對我,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思。
可被一直盯著看的人卻在攬過她之後就抬起了頭,所以他沒看見鍾毓幾欲張口說話,也絲毫不知她此刻的心中所想。
岑鳶看著階下圍著的那群人,聲音不辨情緒:「官府門前禁止大聲喧譁。」
其實早在岑鳶突然出現攬過鍾毓的時候,那幾個原本還在試圖往階上沖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下意識閉了嘴,推推搡搡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因為他們都沒有忘記,昨日在城門口,就是眼前這位太傅大人隨意抬手,距離他還有好幾步遠的陳鱉頸側便噴薄出鮮血,連一息都不到就斷了氣。
此時此刻再見他,生怕一個不注意自己頸上也多道血口子,幾個人心中都有些害怕,下意識後退幾步。
岑鳶見這些人的臉上帶著些懼怕,也沒心思多廢話,直接說道,「王吉安今日見不了你們。」
鍾毓聽見他的話回過神,額角不由得跳了跳。
這群百姓圍在官府門前就是為了要他們交出王吉安,方才是因為岑鳶的出現才讓他們安靜下來,卻不想此時又講出「王吉安見不了你們」的這種話,岑鳶簡直就是生怕他們不鬧起來。
果不其然,沒等鍾毓開口說話,就聽到安靜了不到半刻的百姓們又開始嚷嚷起來——
「見不了我們?他為什麼見不了我們?」最先往階上沖的那個男人聞言,方才腦海里一閃而過的陳鱉被這句話打碎,他面色憤怒,渾然不顧此刻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是當朝太傅,「他收了我們的糧,砸了我們的灶,單單一句見不了就能說得過去嗎?」
「今日見不到他王吉安我就不走了!」另外一個中年婦人也跟著怒道,「我就不信這晴天白日沒有道理可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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